“你怎麼在這兒?”靜姐姐推開門,發現蔣樹華後驚訝地問。
“我本來想散散步,誰知一走就走到你這裏來了!”
“既然這樣,你就來家裏吃早飯吧!”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飯後,靜姐姐意味深長地說:“再寒冷的冬天終究都會過去的!你屬於外麵的世界,但這裏永遠是你的家。”
蔣樹華凝視著她,點點頭。
第二天,蔣樹華踏上了歸程。臨走時,蔣樹華對送行的靜姐姐說:“那個送花的副鄉長很不錯!”
靜姐姐笑了,他又看到了她原來的模樣。
法律上沒有同學回避這趟老家之行,既讓蔣樹華散了散心,也圓了一個糾結多年的夢。他時常想起靜姐姐說的“傷痛是永遠忘不掉的,所以必須正視它”,想到靜姐姐的遭遇,覺得自己是應該積極去麵對了。回家後他將自己關在房裏,好好讀了幾天書。
嚴正浩打來電話,約蔣樹華到北京小住幾天。
三天後,嚴正浩、高澤明、蔣樹華與宋筠雅四人齊聚北京利亞大酒店。
“我借這杯酒向三位表示感謝!”不勝酒力的蔣樹華一飲而盡。
嚴正浩喝完酒後,歉疚地說:“讓你去巒山,受苦了!”
“我辜負了您對我的信任。沒有完成您交給的任務!”
“巒山的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也不可能畢其功於一役。現在,想想化若書記的思路是對的,如果不把巒山的保護傘鏟除,我們懲處一個貪官,不久又會形成一批貪官!對了,工作的問題解決了沒有?”
“沒有,組織上至今未給出結論。”
“不要著急,相信組織會調查清楚的!”
高澤明覺得嚴正浩與蔣樹華隻顧交談,有些冷落宋筠雅,於是說:“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要再談那些讓人頭疼的工作了。樹華,你還不感謝一下你的救命恩人!”
宋筠雅急忙說:“高副院長言重了,我做的隻是本職工作。”
蔣樹華將酒杯斟滿,舉起來說:“老同學,如果沒有你,我此時可能還在監獄中艱難度日呢!真心地感謝你!”
嚴正浩打斷了蔣樹華,故作嚴肅地說:“你們竟然是同學,怎麼一直瞞著我啊!”
“越是掩飾越有故事,同桌的你營救同桌的他!” 高澤明此言一出,嚴正浩不禁開懷大笑。
宋筠雅的臉上泛起一片紅暈,急忙解釋道:“我們是高中同學,已經十幾年不聯係了。我擔心對工作會有不利影響,所以一直沒說明這一點。”
嚴正浩說:“沒事,法律上有親屬回避,沒有同學回避啊!”
宋筠雅見蔣樹華隻顧喝酒並不怎麼吃菜,於是向他麵前的碟子裏夾了幾塊肉,說:“你不是最愛吃肉嗎?上學那會兒,條件不好,韓馨知道你愛吃肉,經常買兩份肉菜,謊稱自己吃不了分給你!”
提起韓磬,蔣樹華臉上的笑容馬上消失了。
宋筠雅意識到在這個場合提韓馨有些不妥,急忙道歉:“對不起,我……”
蔣樹華見她這樣,臉上恢複了笑容,像是不介意地說:“沒關係,都過去了!我現在要控製吃肉。今年我體檢時查出了脂肪肝,血脂也高!”
蔣樹華不經意的話刺激了宋筠雅那根最敏感的神經,職業敏感帶來的探求欲使她不再忌諱再次提起韓馨,語速極快地問:“你體檢是在韓馨出事之前還是之後?”
宋筠雅的問話讓在座的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蔣樹華不解地望著她說:“是在她出事前一周!”
宋筠雅突然提高音調說:“一切都清楚了,水落石出!”
嚴正浩不解地問:“怎麼了?”
宋筠雅若有所思地說:“我一直不明白案發現場為什麼會留下樹華的血跡,我隻得從血跡的形態和存留時間入手否定了樹華作案的可能。原來是他們趁樹華體檢時偷走血液的,然後再滴落到現場,嫁禍於他!”
在座的人聞聽此言無不震驚,他們沒有想到對手不僅十分凶狠而且非常狡猾,他們居然能夠將黑手伸到蔣樹華做體檢的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