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樹華笑著說:“上大學時,我可是話劇團的骨幹!”
蔣樹華和肖劍鳴之所以選擇在風尚西餐廳會麵,是因為劉宇捷早已拿著相機等候在對麵的市圖書館裏,他將幾個形跡可疑的人拍了下來。
肖劍鳴指著相機說:“這個大長臉是刑偵支隊重案大隊的偵察員馮全,這個高個兒是重案大隊的高行!”
蔣樹華麵色嚴峻地說:“他們是誰的人?”
肖劍鳴咬著牙說:“他們都是邢鸞的心腹,隻聽他的,根本不把我這個隊長放在眼裏!”
劉宇捷接著說:“這個邢鸞可是林蒂一手提拔起來的!”
蔣樹華凝視著這幾張照片,沉默了許久。
“這是我們新給您買的手機和手機卡,比較安全!” 劉宇捷一邊將手機遞給蔣樹華一邊說。
“還是宇捷細心啊!我回頭給你報銷!”
“很貴啊!”
三個人同時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曆經磨難的會麵蔣樹華沒有讓他們二人送自己而是自己打車回到住處,留在家裏的手機上居然有十幾個未接來電,而且都是妻子打來的,於是趕緊回撥過去。
電話那頭韓馨埋怨道:“你怎麼不接電話啊?我有急事找你!急死我了!”
蔣樹華從妻子急促的話語中知道,她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自己,於是急忙說:“你等會,我用另一個電話打給你!” 蔣樹華用劉宇捷給他的電話撥了過去。
韓馨怒氣衝衝地說:“你還狡兔三窟啊?居然有兩個手機!老實說,你剛才去哪裏了?”
蔣樹華急忙解釋:“我和同事談點工作上的事情。”
韓馨不依不饒:“那你為什麼不帶手機?”
蔣樹華辯解說:“我忘帶了,結婚這麼多年了,你應該信得過我!我改日再向你專門做檢討,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韓馨從憤怒中平靜下來,轉變口氣說:“對了,你那個叫陳林生的老師突然莫名其妙地給我打電話,還特別著急,他讓我轉告你,他將在12號上午10:30在312醫院第九手術室做手術,他希望和你在那裏碰麵,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蔣樹華喜出望外:“太感謝你了!你這回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韓馨莫名其妙地說“你們這是搞得什麼鬼名堂啊!”
“說來話長,回頭再跟你解釋!”
隨即,蔣樹華將陳林生約他在北京312醫院見麵的事,詳細向嚴正浩做了彙報。
這個晚上,蔣樹華遲遲無法入睡,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上次他與陳林生的通話之所以突然中斷很可能是因為通話被“他們”監聽到了,他們迅速通知了負責監視陳林生的人。
陳林生也意識到他的電話被監聽了,將電話打給了韓馨!
實際上,陳林生為了打出這個普通的電話付出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艱辛,他唯一的手機以修理的名義被秘書收繳了,所以他與外界的聯係中斷了。
這天下午,陳林生因為病情惡化需要進行手術。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和主治醫師已經很熟識了。當他被推進手術室後,他突然對主治醫師說:“我能用一下您的手機嗎?我有一個重要的電話要打!”
主治醫師吩咐護士:“你到辦公室幫我拿一下手機!”
護士正要轉身離去,陳林生喊住她:“千萬別讓他們發現了!”
聰明伶俐的護士笑笑說:“你放心吧!”
不一會兒,護士回來了。她將手機遞給主治醫生,主治醫生又將手機遞給陳林生,仿佛在傳遞希望的火種。
陳林生用顫抖的手緊緊地攥著手機,沉思了一會兒,撥通了韓馨的電話,約蔣樹華在下次手術時會麵。
為了安全地與陳林生會麵,嚴正浩先行趕到北京,蔣樹華則假稱嚴正浩父親病重前往北京探望。
車子到北京後,蔣樹華撥通了嚴正浩的電話詢問具體地址。
掛斷電話後,蔣樹華對秘書小覃說:“你們先回巒山吧,嚴書記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他父親住院的地點,他說一會兒派司機來接我!”
小覃急忙說:“這恐怕不合適吧,要不我們在服務區等您!”
蔣樹華點點頭說:“這樣也好!你們在這裏等我電話吧!”
二十分鍾後,嚴正浩的司機將蔣樹華接走,駛向北京312醫院。蔣樹華在車上換上白大褂,戴上帽子和口罩,脫胎換骨成為一個大夫。他將原來的那部手機扔在車上,隨身攜帶劉宇捷送給他的那部手機。
嚴正浩一直在第九手術室附近徘徊,不時地看著手表,焦急地等待著這次特殊的會麵。兩名護士緩緩地將陳林生推向手術室,他的妻子和秘書緊跟在護士的身後。為了不暴露自己,嚴正浩急忙走向走廊拐角處。
醫生和護士陸續向第九手術室走去,蔣樹華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在門口守著的陳林生的秘書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蔣樹華緊走幾步,輕輕地拉開手術室的玻璃門,懷著複雜的心情走進了手術室。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表示手術正在進行。
碩大的口罩擋住了蔣樹華的大半個臉,陳林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輕聲說:“樹華,你終於來了!”蔣樹華急忙走過去,拉住陳林生的手,激動地說:“陳老師,您還好吧?” 陳林生點點頭,淚水順著臉頰流到了白色的單子上。
陳林生對在場的醫生和護士說:“實在對不起,我知道你們的時間很寶貴,可是我沒有辦法,隻得耽誤大家一點時間,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