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鳥兒飛到生物的腦袋上,在那裏啄食著腐爛的半個眼球。生物把鳥抓住,兩手一合,把鳥兒窒息在自己的手掌裏。鳥的血液沾濕了一隻手。攤開手掌,手裏的竟是一個腐爛的鳥,鳥又飛了起來,飛到了生物的頭頂。生物一腳踹開垃圾場的大門,從那裏走出,風揚起路上的沙子,天上的月亮凝視著……
王賀臥在豪宅的沙發裏,他手裏是一瓶法國紅酒,嘴唇染上了紅酒,愜意地在沙發上噴著雪茄的煙霧。王賀睜開閉了已久的眼,看著自己頭頂的煙霧。忽然,他見到了煙霧裏的一幅場景:“煙灰缸上全是血,被自己打死的鄭傑瞪著眼睛,頭上不住地流血,房間的環境一下子變了,變得和鄭傑倒下的酒店房間一模一樣。鄭傑拿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瞪著王賀,用煙灰缸砸著自己的頭,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多,很快淹沒了鄭傑的整張臉……”
驚醒,原來是個夢。王賀擦擦頭上的汗,腰間的手機響了。王賀的手滑過自己的腰,卻沒發現手機,聲音像是從臥室裏傳來的。王賀把手裏的空酒杯放在了茶幾上,站起身,走向臥室。
手伸向臥室的門,扭轉門把,王賀聽到了裏麵的手機聲。推開門的刹那,門口站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尤其臉上的血最多,他穿著鄭傑的衣服,把雙手伸出來,一隻手上拿著王賀響動鈴聲的手機,一隻手裏拿著一個沾了血的煙灰缸,瞪著眼睛。眼球上裏有一隻手伸出來,抓住了王賀的肩膀,幹淨的襯衫上粘了血跡。王賀被嚇得半死,褲襠濕了,尖叫著,倒在地上,向後退著,王賀幾乎要被嚇暈過去,大聲喊著屋子裏的傭人。傭人從屋裏出來,竟然是女孩,她笑著朝自己走過來,見到了麵前的血人,發出驚叫,然後也變成了血人……
“啊!”,王賀閉上眼睛,大聲尖叫著,周圍是煙灰缸砸在頭顱上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聲音消失了,王賀慢慢睜開眼睛。見到了自己在臥室的地板上,外麵有人敲著門,王賀趕緊把門打開,原來是自己的菲律賓女傭,她驚慌失措的詢問自己的主人發生了什麼事,王賀用手指著臥室,女傭看了一眼,然後對王賀說:“沒什麼呀”
王賀回過頭,果然,臥室裏什麼也沒有。眼睛掠過床上的手機時,他變得激動。衝上去,翻開通訊記錄,手機裏真的有一個未接來電!
顫抖著,王賀看著陌生的號碼,回撥過去,可又不敢說什麼,趕緊把手機遞給了菲律賓女傭,讓她幫自己接電話。女傭疑惑的接過,神情泰然的談了幾句,然後對王賀說:“那人說是您的一個朋友”
王賀緩緩接過電話,果然是自己的一個好朋友,是劉軒。王賀和劉軒曾是同一所大學裏的同學,在大學裏,王賀以泡妞和有錢揚名,劉軒卻憑著文筆和智慧聞名。如今的劉軒不知道過得怎麼樣,王賀和劉軒閑談了幾句。劉軒對王賀說:“老朋友,好久不見了,不如明天聚聚吧。”
明天,市裏最豪華的飯店,飯店裏最豪華的包間。劉軒身著一身狼皮大衣,黑色的衣料折射著飯店豪華的燈飾,王賀黑著眼圈坐在舒服的棉墊椅子上。
“怎麼了,老兄,昨夜沒有睡好麼?”
“別提了,撞鬼了”王賀回答。
劉軒用手摸著自己的小腿,疑惑地看著王賀說:“老兄,你的額頭有黑氣,像是有不祥之兆呀?”
“是麼?怎麼可以破解?”王賀趕緊問道。
“不滿老兄,我是學過幾年道術的,看你的模樣,像是被一隻惡鬼糾纏。”
“怎麼可以破解?”王賀再次著急地問道。
“這個麼,解鈴還須係鈴人。我不太清楚你的情況,你仔細回想一下,是否得罪過什麼人或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
王賀不說話了,他在猶豫,猶豫的結果是他不能把自己做的虧心事告訴劉軒。
“老兄啊,要是不趕快解決的話,情況會越來越糟的”,劉軒勸道。
“先吃飯,先吃飯,嗬嗬,菜都涼了”王賀跳開了話題。
聚會結束了,王賀回到家,把自己關在臥室裏,從地板下麵掏出了一個沾了血的煙灰缸。
劉軒則站在王賀的豪宅前,手裏抽的一支煙抽到了頭,扔到地上,皮鞋踩了上去……
王賀失眠的狀況是越來越嚴重了,他的黑眼圈幾乎可以與煤球比黑了。經常是一粒粒的安眠藥吃,總是會做噩夢,總是一次次地疲倦,一次次的難熬。他實在撐不住了,找到了劉軒,告訴了他一切。
劉軒的房間,王賀接過從劉軒手裏遞過的一支煙,對劉軒說:“我的確做過一些不該做的事,在學校時,我經常把一些女孩弄暈了然後帶到酒店開房。有一個叫鄭傑的妨礙了我的事,後來我一時激動,就用煙灰缸砸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