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人從漁陽回來,正入府,見到孤竹存阿的車駕,微覺詫異,進了自己的寢殿,問前來迎接自己的菏澤道:“太傅來了?”
菏澤帶領下人服侍服人卸甲更衣,道:“主邀太傅過府有事相商。”
服人點頭,換了衣服便向後室走去,菏澤看著服人別無他顧的身影,抱著服人剛剛退下的滿是灰塵的外氅,微微有些低落。
服人剛進後堂正室,就見孤竹存阿從裏麵出來,服人道:“老師?”
孤竹存阿看到服人奇道:“太子這麼快就從漁陽回來了?”
服人道:“阿父去信通知我朝中有事,要我快些回來”,頓了一下,道,“我還聽說田常死了,田襄繼位燕國執政之位。”
孤竹存阿也道:“是啊,隻怕列國紛爭又起了。”
還沒等服人說話,隻聽公子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道:“太子,太子,出事了!出事了!”
服人微微皺眉,道:“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公子啟手急道:“中山國大舉犯境,大破我邊境守軍,太子親庶長叔淼百餘口被屠戮殆盡,隻有叔淼一人攜帶數量車駕狼狽逃回都城。”
孤竹存阿大驚,服人一愣,隨即神色變得沉鬱,公子啟熟悉那種神情,每當麵臨大事之事,服人便是如此,會變得內斂沉厚,像一座山一樣。
服人微微沉吟,然後道:“我現在立刻進宮。”
孤竹存阿道:“你都到這裏了,難道不進去看看,剛從漁陽回來就進宮,不進去看看你的內佐。”
服人此時急著了解中山國情況,道:“我先進宮,有什麼事情可以回來再說。”
夏瑜從內室裏走出來時,正好看著服人出府的背影,夏瑜就這麼看著,然後神情中有些莫名的東西,似是傷感,似是落寞。
人長得好看,賞心悅目,自然容易得人好感,此時夏瑜不複方才室內與孤竹存阿密談時的強勢果敢,這種微微落寞的神情,現在那如玉雕如神祗勾勒的五官上,便格外的引人憐惜,就連孤竹存阿都忍不住出聲寬慰道:“太子是國事為重,不是關心內佐您。”
夏瑜轉頭看向孤竹存阿,神情中有微微傷感,道:“你覺得我是因為服人一心牽掛國事這個而不快嗎?”
孤竹存阿疑惑,難道不是?
夏瑜沒在對孤竹存阿說什麼,而是抬頭望天,道:“也許有朝一日,我終是……”要讓服人傷心的,而我別無選擇。
服人進宮的途中遇到了一同受詔入宮的孫由,服人直接將孫由拎到自己的車駕上了,急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中山國怎麼會突然犯境。”
孫由兼領斥候將軍,雖然服人不知孫由一個消息渠道,但軍中斥候可走驛道,傳遞消息還是最快的,是以服人直接問孫由關於中山國境消息。
孫由也知茲事體大,燕國與齊國交戰多年,邊境不安,但和中山國雖然彼此防備,也有些小的摩擦,可大體還是相安無事的,若是此番事故不能妥善處理,同中山國鬧翻了,那麼燕國可能便要麵臨兩線作戰的情形了。
孫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這事兒還真是不十分清楚,太子你也知道上次我國伐齊時,您曾令我等以草人立於車駕上威嚇中山國,不過靠近中山國邊境那快叔淼的封地,叔淼其人太子你也知道,最是難纏,上次事了,我就把大隊人馬撤回來了,那時公子白……反正我怕他在君上麵前告狀,讓太子您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