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西關城外(1 / 1)

西關城外,寬闊的大路上想起“噠噠噠噠”急促的馬蹄聲,遠遠望去,一個醬紫色的背景漸漸遠去變成醬紫色的點。

西關城城牆上,站著一個淡漠的少年。少年身穿白色長衫,手執自書自話的折扇,風度翩翩,眉頭深鎖,似乎有什麼事讓他十分擔憂。

韓府裏,三少爺韓如斯站在韓老爺床邊,恭敬地說:“爹爹,二弟已完成爹爹交給的任務,小妹也正趕往南山,約再一時辰便能進入南山山門了。”

韓老爺的床幃一直放著,韓如斯並不能看見裏麵的情形,隻聽見裏麵一陣咳嗽,接著是韓老爺顫巍巍的聲音:“別的事情還小,隻是柳兒的安全是大。如斯,你可派人暗中保護柳兒?”

“爹爹請放心,小兒已派人保護,況且小妹甚是機敏,不會有什麼危險地。”韓如斯說著,又聽見帷帳裏一陣咳嗽,便關切的說:“隻是爹爹……”

“我無大礙。”韓老爺說完,又一陣咳嗽,許久,韓老爺稍作安定,又說:“聽說最近院子裏來了個小廝,與柳兒相交甚歡……”

“想來,以小妹的聰明才智,應該是自有分寸。況且這個小廝也與別個不同,似乎念過書,與柳兒也隻是如水之交,並無他意。”韓如斯拱著手,答韓老爺。

“倒不是怕他對柳兒有意,我隻是擔心柳兒一時兒女情長壞了大計。”韓老爺在帳內長歎一聲。

“爹爹放心,小妹一向很有分寸。”

“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韓如斯答應著,正走到門前,又聽韓老爺喊道:“如斯!”

“是。”韓如斯急忙答應。

“黎山老祖既肯受你武功,你便不要荒廢,別誤了老祖一世的心血。”

“是。”

“下去吧!”

“是。”

天已一片漆黑,絳紅色的衣著的女子馳馬到了南山山門,手中高舉一把黃金匕首,所有守衛自退十步,女子直去南山山上。

三十年前南山山王李大同占山為王,紅顏知己黃靈兒不顧一切相伴左右,陪李大同創建了南山一大門派,如今氣勢愈發恢弘了。

傳黃靈兒是桃花島黃氏子孫,故精通算數玄關,聰明才智不下黃蓉半分,如今從南山之上的各個機關來看,果真是不遜黃蓉一分。

南山素以草木為兵傳名天下,即即使南山無人,花花草草也自為兵,若要攻入,也必大費周章。

然而絳衣女子竟騎馬而過,似乎並不把傳聞放在眼中。

絳衣女子駕馬到了南山大殿,縱身躍下馬,右手高舉黃金匕首,直入大殿。

近了,才看見,原來絳衣女子是蒙著紫色麵紗的。

殿內,隻跪著一個男人,身著灰色長袍,畢恭畢敬的低著頭,絳衣女子徑自坐在大殿內南山山王的寶座上,冷冷的說:“免禮。”

地上跪著的人這才抬起頭,竟是南山山王李大同!

“老母有命。”絳衣女子仍是冷冷的,從黃金匕首的夾層中吸出一張金色的巴掌大小的紙,說:“三日之後,老母論功行賞。”

說罷,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一寸高的小藥瓶,說:“你夫人怪病乃七竅玲瓏心受損所致,這是老母與藥王研製的惠雪丹,一日一粒,三日你夫人便可痊愈。”

說完,遞與李大同,施展輕功飛出大殿。

大殿之上,恍然站著一個白衣男子,男子手臂交錯置於胸前,嘴角緊緊地抿著,看著絳紫色的少女棄馬北去。

陸門大宴眾賓客之後,陸飛益想起陸心天當時一呼百應的情形,更加愁眉不展。夜深人靜,陸飛益無法入睡,輾轉反側許久,幹脆起身去了院子。

陸門後院,是小師妹陸飛雪從唐門唐世賢夫人唐陳氏那裏尋來的夜裏散香草園,聽說聞之能使人精氣神大旺,若受內傷之人,隻需采一株放在床前,日夜取上好女兒紅滋養,最先長出的兩片嫩芽采下,與醫者所配尋常藥方一並吃下去,三日即可大好。陸飛雪本就生的明眉皓齒,又加上嘴巴乖巧,甚得唐陳氏的喜愛,故一並贈與陸飛雪三十棵夜裏散香草,陸飛雪又天性愛花愛草,幾年下來,把三十棵草弄得整整齊齊不說,還又草籽生出滿園的夜裏散香來。

陸飛益聞了這夜裏散香草散發出來的暗香,精神大振,眼睛也明亮了起來。

“陸大公子怎麼也半夜裏到院子裏來閑逛了?”

陸飛益轉過頭,見南山大師姐李夢淺身著鵝黃衣衫,對著自己嫣然巧笑。

李夢淺雖生的比陸飛雪稍遜幾分,但幽幽暗夜,又月光如水,加上李夢淺的嫣然一笑,竟像奪去了陸益的三魂六魄。

“陸公子?”李夢淺複又叫了一聲。

陸飛益隻覺得自己精氣大旺,一把攬過李夢淺,李夢淺也並未反抗,也由著陸飛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