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李軒的左臉變得通紅,腫了起來。他的眼睛裏含著淚,瑟縮在廁所的牆角處。周圍是七個叼著煙,穿著流裏流氣的青年。
為首的是一個染著黃毛的人,正似笑非笑地盯著李軒,剛剛給了李軒一巴掌的人就是他。他的笑容在李軒的眼裏如同魔鬼一般。
李軒哭著說:“淩凱,我求求你了,別再來找我了,我真的沒有錢了。”
“啪”又是一個耳光,李軒的右半邊臉也腫了起來。
“淩凱這個名字也是你這個雜碎能叫的?記住了,以後要叫爺爺!”
周圍哄笑起來,而李軒低下頭,淚水不住的往下流,心如刀絞。
這已經是第五次來找李軒要錢了,剛剛上了高一,開學還沒有一周,這幫人就已經把李軒這一學期的生活費全部要走了。
李軒曾經天真的一度認為這幫人再也不會來找他了,可是他錯的離譜。人心不足蛇吞象,透過李軒服軟的態度,這幫人知道他好欺負,便愈加變本加厲起來。隻要李軒稍一反抗,迎來的就是七個人如狂風暴雨般的拳腳。
“別他媽的傻愣著,快把錢都給老子交出來,不然的話,老子讓你走不出這個門!”淩凱囂張的話語,打斷了李軒悲哀的深思。
“我的生活費已經都被你們拿走了,我身上真沒錢了,求求你,放我走吧。”李軒哭著說道。
“放你走?放你走了,你讓老子去喝西北風啊!”
李軒的心沉了下去,“看來今天又要挨揍了。”想著想著,他的淚水又在往上湧。
這時,淩凱又說話了:“放你走,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便放過你。”
“什麼條件,我一定答應。”原本已經絕望了的李軒,心中又湧起了一絲希望。
“很簡單,跪下。”淩凱玩味的對著李軒冷笑。
李軒沉默了,他隻覺得他的心仿佛被一隻小手捏著,不僅很疼,而且還沉重的令他喘不過氣來,十分壓抑。
李軒的身體在顫抖,無法抑製的顫抖,他的內心在掙紮,心中好像有一個天平,左邊是爆發,右邊是忍受。但令人悲哀的是,天平慢慢向右邊傾斜了下去,再也無法逆轉。
最終,李軒平靜了下來,隻是臉上依然有著屈辱之意,悲憤地向淩凱跪了下去。
淩凱猖狂地大笑起來,雖然這笑聲在李軒耳中是那麼的刺耳。
淩凱麵帶得意地看著屈辱的李軒,他打心底裏喜歡這種感覺,這種看著別人對自己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感覺。
每當他把對方的尊嚴徹底撕碎,踩在腳底下的時候,淩凱就會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莫名快感。
其實,人之初,性本惡。連剛剛學會走路的幼童,都會殘忍的捏死一隻螞蟻,就足以證明了。
隻不過,在成長過程中,逐漸習慣了規則的束縛,也習慣性的把自己陰暗的一麵隱藏了起來。
淩凱的舉動隻不過是人性最原始的表現罷了。
然而,殊不知,一旦李軒內心的魔鬼被徹底釋放出來,那將會是勢不可擋的爆發。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