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午後,容奕漫無目的地遊走在攘攘熙熙的人群裏,那些幸福的笑容想塗滿了毒液的匕首殘忍地刺向她破碎的心髒,這座生活了幾年的城市變得陌生肮髒了,林逸早上就離開了,忽然這座城市變得空空的,覃落落,林逸,還有宋璽,那些熟悉的氣息逐漸消失在混濁的空氣裏。
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空虛感是可怕的,它會慢慢地侵蝕著過去的美好和幸福,讓你看清世界原本的真麵目,讓你失去呼吸的力量,使你窒息而死。
冗長的古道老街深處飄蕩著一種古老殘舊的黴臭味,長滿青苔的青石牆上雕刻著陳舊的愛情故事,是否很多年前也有一個女子這樣恍恍惚惚地行走在這條小道上呢,也許那個時候青石牆上還沒長出發黴的青苔,也許那個女子嘴裏還哼著古老的小調。
容奕站在小木門前疑慮著要不要敲門,這是那天前林逸帶她來過的地方,隻是短短的幾天,她竟感覺到物是人非了。
過了一會,容奕苦澀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隻是緣分注定了兩人必須相遇,誰也抵擋不了。
楊奇司站在轉角裏對著容奕溫柔地笑了,問:“來找我的?”
“嗯,不過怕打擾你,所以準備回去。”容奕坦白地說。
“我不會被打擾的,我習慣了一心二用,所以你不必擔心。”楊奇司爽朗地挑了挑眉。
“一心二用?難不成你的心髒被分成了兩半?”容奕打趣地問。
楊奇司忽然痛苦地捂住心髒,臉部扭曲地說:“是啊,昨晚被林逸那小子用刀子劃開的,現在都還在流血呢?你快給我買打創可貼來止止血。”
看到楊奇司麵容扭曲的犧牲表演,容奕忍不住笑了起來。
“喲,笑了,那就是沒事了。”楊奇司說。
“我本來就沒事。”容奕心虛地低著頭不敢讓楊奇司看到她眼神裏的困窘。
“那沒事,是不是就可以陪大爺我去放鬆放鬆呢?”楊奇司用手指抬起容奕的下巴,輕佻地朝容奕拋了個媚眼。
“師兄,你要幹嘛?”容奕警惕地盯著楊奇司,雙手緊張地護著胸部。
“噗!”楊奇司差點吐血身亡,他無奈地勾了勾嘴角,說,“我不是色狼,我隻是想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可以嗎?”
容奕還是拉起了最高警告訊號,緊張兮兮地問:“什麼地方?”
楊奇司奸詐地笑了,他直接拉著容奕的手,不容抗拒地命令著:“跟我走就是了。”
容奕一直跟著楊奇司默默地走著,很久之後她也疑惑地問過自己,當時怎麼就那麼乖乖地跟著他身後呢?一點懷疑都沒有地跟著他,隻是當時她就開始覺得他是個值得信任的男人,但那種信任從何而來,她也百思不得其解,或許是與生俱來的一種直覺。
“到了。”楊奇司興奮的說。
還沒緩過神的容奕迷惑地望了眼楊奇司,回頭看著身後的地方。
“遊樂場。”容奕說。
“嗯,我一直都想過來玩,可是都找不到適合的人陪呢?不知道姑娘可否陪在下一趟?”楊奇司陰陽怪氣的問。
見狀,容奕馬上擺出一副大家閨秀的羞澀模樣,欲迎還羞地說:“那有勞公子帶路了。”
楊奇司馬上揮了揮衣袖,文質彬彬地做了個請狀:“這邊請。”
路過的人鄙視地掃了眼兩人,嫌棄地走開了。
楊奇司和容奕尷尬的對望了下,大笑起來。
“我們玩那個吧,敢嗎?”楊奇司挑釁的對著容奕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