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馬鎮(1 / 2)

落日的霞光灑在回馬鎮上,雖已是黃昏,但街上仍是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不斷,一幅安詳的江南景象。

“伯伯,能給我一個包子麼?我身上沒錢了,但我實在餓得不行了……”一個穿著破爛衣服的小男孩站在一個包子鋪前,用微弱的語氣問著賣包子的老板。那小男孩約莫十三四歲,身上衣服的布料不算太差但卻髒得很,麵容有些憔悴,看其模樣,顯是餓得沒力氣了。

“不行不行,我又不是開善堂的,要是沒錢就來問我要包子吃,那我還用做生意嗎?快走開,別擋著我的生意!”包子鋪老板不痛快地拒絕了小男孩。那老板中年人模樣,雖隻是個包子鋪的老板,卻穿著華貴,腰間掛著一個金黃色的煙鬥和一個煙袋,滿年胡須,看上去倒讓人有種不怒而威之感。

小男孩被拒絕,想走開但似乎實在太過饑餓,隻是依依不舍站在包子鋪前。老板見狀,剛想嗬斥,忽然隻聽到一陣“嘚嘚、嘚嘚”馬蹄聲響,尋聲望去,隻見從街道一頭跑來十數騎快馬,街上行人紛紛趕緊躲避。快馬隻兩個呼吸間便到了包子鋪,但到達之後並不向前,隻是圍著包子鋪轉。鎮上的人們見狀,不知為何突然跑來這十餘騎人馬,更不知那些人馬為何圍著那包子鋪亂轉,於是遠遠圍觀。有的精明人看了那些人馬的模樣後則猜想可能是遇到了強盜。唯有那老板心中一突,情知不妙,目光在那馬上之人間遊離,腦中在想著對策,同時手裏卻隨手在桌上的一疊紙中抽出一張,將兩個包子包在紙中。

過不多久,又聽得馬蹄聲響,隻是這次來的人馬足有兩百多,看身上的衣服裝飾與先來的那十幾個人相同。那些人馬幾乎將整個小鎮街道包圍起來,並且將街上的行人趕到一塊。原來在屋子或貨鋪的人則趕緊關門閉戶,唯恐強盜找上門來。

這時,人們紛紛議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有的則咒罵那些人,但迎來的卻是鞭打。見到那些人如此行徑,人們已斷定是強盜來了,隻是人人心中都在想為何突然會有強盜來襲,但又沒聽說過附近有強盜山寨。

“一個個都給我站好了,不許吵鬧,否則我請他吃鞭子!”其中一個強盜對著不安分的人群大聲喝到。

“嘿,鞭子有什麼好吃的?不知是牛鞭還是羊鞭。”隻聽到一個相貌有些猥瑣的男子回了一句。

“啪!”一道鞭子打在人肉上的聲響讓人們都安靜下來,隻見剛才回話的那個猥瑣男子臉上多了一道紅紅的鞭痕,幾乎要滲出血來,而那男子則翻到在地,頸上則被一條長長的馬鞭勒住。開始喊話的那個強盜雙腳一踢馬肚,胯下馬匹受痛突然向前疾奔,那猥瑣男子被馬鞭一扯,登時沒了性命。原本還想反抗的人們這下嚇得不輕,全都乖乖站著不動,生怕步了那猥瑣男子的後塵。而那小男孩則茫然地站在那裏不知所措,不是他不想動,而是害怕到動不了。

“嗬嗬,各位官爺,不知光顧小人的店鋪有何見教?莫非是騎馬趕路累了想買些包子吃?”老板終於是笑嗬嗬地對著那些人說。

“包子?”隻見其中一個似是首腦的漢子說道,“不錯,我們是餓了,但我們想要的不是包子,所以根本不會買。”那漢子長得牛高馬大,橫眉豎眼,臉上有一道可長長的的傷疤,看起來猙獰之極,但比起那老板卻多幾分霸氣。

“不買?不買也沒關係,我可以將包子免費送給各位官爺。”那老板說著,便將剛才包好的那兩個包子遞給那為首的漢子。

“哼!”見到那老板遞過兩個包子,那漢子一手將其拍掉在地上,剛好落在那小男孩腳邊,然後上前一步,捉住老板的衣衫,陰深深地說道:“王老二,別再裝下去了,別以為你留了胡子我就不認識你!識趣的話趕緊把東西交出來!”

那叫做王老二的老板卻不理會那漢子,反而轉過頭來對被嚇傻了的小男孩說道:“小子,你剛才不是問我要包子嗎?現在這位官爺不要我的包子,並且扔在地上,你要是餓極了就撿來吃了吧,反正我也不可能撿起來再賣給別人。”

小男孩聽了王老二的話,低頭看看掉在地上的包子,卻依舊站著不動。那漢子見狀,瞪了一眼小男孩,然後用戲謔的口氣對王老二說:“王老二,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麼吝嗇,明明有那麼多幹淨的包子,卻要叫人家撿地上的,你果真是不懷好心啊”說完,抬手就要往王老二的臉上打去,王老二似乎早有準備,左手一擋,緊接著右手一拳往漢子的胸口揮去。漢子捉住王老二的手趕緊放開,向後躍一步,接著右手抽出腰間佩刀。其餘同漢子一起來的人見狀,紛紛抽出武器,團團將漢子和王老二圍住,那小男孩也在其中。小男孩則雙腳一軟倒在地上,手剛好碰到那用紙包住的兩個包子,不知是否太過饑餓,一碰到包子,剛才嚇得動不了的雙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包子抓住,接著連滾帶爬鑽進桌底,嚇得大氣不敢出。周圍的強盜見狀都哈哈大笑,那漢子和王老二則不再理會那小男孩,隻是眼中都有不一樣的光彩,漢子的眼神是有些不屑,而王老二的眼神則幽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