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晨霜兄妹兩個趕緊下車,看了看屍體,看衣著認得出居然是一位啟天教僧侶,白露晨光問道:“黃嬤嬤,這是怎麼回事?”
荒堙無祀沒有回答,而是對著白露晨霜說道:“幫我換衣服,連夜趕往帝臨城。”
馬車裏,白露晨霜在幫荒堙無祀擦拭身上的血,但是一直沒有說什麼。她的策略,從來都是淡化自己與血民的關係,對於血民的恩怨情仇不聞不問。隻要懿哥好,孤兒好,自己就沒必要牽扯太多事情,即使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荒堙無祀卻一改往常的作風,主動問她:“你不想問問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白露晨霜說道:“想必那位大師,又看到了什麼血民的秘密吧!”
荒堙無祀說道:“是啊,我就算做多少年的帝國百姓,還是擺脫不了異族身份。”
白露晨霜說道:“那是因為隱山部落從來不肯為帝國出力,如果懿哥父子倆能帶兵為帝國掃除叛亂,何愁帝國不重用你們!”
“嗬嗬嗬,不會是讓我們攻打幾位公爵吧?那可是會引起帝國分裂的。”荒堙無祀說道。
“帝國雖然不能靠血民攻打教民,但是對付蠻族和血民還是可以的吧!”荒堙無祀說道。
“如果我們能與自己人作戰,四十年前就可以獨霸草原了;如果我們能與蠻族作戰,甚至袖手旁觀,也就沒有千年以來的四次教統戰爭了。血民以各族各安其事為宗旨,為了搶奪別人的土地,而殺戮奴役別人的妻子,這不是我們幹的事情。”荒堙無祀說道。
白露晨霜沒法反駁,自己也是做母親、做女兒的,也不會認為為了征服殺戮別人妻子的行為,卻也不會認為蠻族應該獨於帝國之外。帝國的文明應該宣布四方,四方百姓都應該向創始者祈禱,接受魂燈的洗禮。
荒堙無祀換好衣服,一行人又趕往帝臨城。一路無話,十天之後,荒堙無祀等人正式到達帝臨城下。荒堙無祀下了馬車,麵對著帝臨城的南門,思緒萬千。帝臨城的南門,帝臨城守衛最薄弱的城門,卻因地勢險要,難以攻破。而事實上,也隻有寧不誠在帝國25年,奇襲帝臨城時曾經嚐試過攀爬山壁,攻打帝臨城南門。就算是北極權造反,也隻是攻打了東西北三麵,而且以平坦的北麵為主。而自己的祖先雙祖娘黃英,正是從防守薄弱的南門,逃出了帝臨城。
雙龍道各自從東門、西門起始,繞了個大圈,交彙於南門之下的止麟驛。要進入南門,要不就選擇從雙龍道繞個大圈,要不就隻能翻越直上直下的懸崖峭壁。懸於半空的雙龍道,本身就是帝國半麵屏障。也難怪雙道祖在帝國59年時,放棄了攻打帝臨城,而選擇直接攻占止麟驛,進而攻打祈禱山。
荒堙無祀站在帝臨城南門下,很想做一次祈禱,卻不能祈禱。白露晨霜知道婆婆在想什麼,所以她沒有反對婆婆執意不從西門進城的做法,卻也急著見到兒子,不想空耗時間。
“婆婆,我們進城吧!”白露晨霜打斷了荒堙無祀的思緒。
“好啊,能在此回憶祖先事跡,也算不枉此生了!恐怕老頭子,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荒堙無祀說道。
“有朝一日孤兒成為帝國棟梁,就可以把我們都接到帝臨城來,公公也就能瞻仰帝國風采!”白露晨霜說道。
“孤兒會是大英雄,但是可能不會如你所願!你不要把自己的意誌加於孤兒身上。”荒堙無祀第一次批評白露晨霜的意見,眼神中帶著殺氣。
白露晨霜又一次領略到了婆婆的威儀,雖然不服,卻也沒有再反駁。
“白露少爺,我們進城吧!”荒堙無祀衝著站在懸崖邊上指點江山的白露晨光喊道。一行人聚在一起,走向了帝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