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縣有個風俗,每年七月初七要在肖曹廟由壩子辦三天會迎神,還要唱大戲,很是熱鬧。恰好今年省城鬧罷市,戲園子停鑼不唱,好角色都跑到彭縣來了,所以今年比往年熱鬧了許多。
正會這天看戲的人山人海,本縣各鄉和鄰近各縣都來了好多人,俗話說“人上一百,各色俱全”,當然就容易出事。田玉蓉在成都的事兒彭縣老百姓是聽熟了的。這天偏偏田玉蓉不安分,穿了粉紅色的細紗衫,藕荷色的百褶裙。她本來就是天生尤物,風騷成性,這一打扮更是又花俏又妖冶。戲台上正唱《大劈棺》,她那本家祖姑奶奶田氏見到王孫賣弄風騷,田玉蓉看得心火起,媚眼亂飛,把壩子頭那些潑皮撩得哪還有心思去看戲台上,都調頭去飽看田玉蓉。她見那麼多年輕小夥子看她不轉眼,更加賣弄風情起來。有十幾個潑皮撲上前去吼著說:“是成都來的‘監視戶’(娼妓)。”硬要拉她去吃花酒燒花煙。把她嚇慌了,忙帶起丫環、老媽子坐上轎子飛跑回去。這一來戲場亂了套,戲唱不下去,演員也站在台上看鬧熱。好幾百人一路追去,追到經征局門口,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潑皮一聲吆喝就湧進經征局,一麵亂吼:“把那個監視戶抓出來大家玩!”唐豫桐哪裏忍受得了,命局丁端著九子槍把門口擋住,可是那麼多人哪裏擋得住!他猛然想起老丈人田莽子說的:“四川人服硬不服軟。”便命局丁開槍,七八支槍打了一火,打傷了幾個老百姓,卻沒有把人嚇住。為首的潑皮吼聲:“把槍給老子交過來。幾根吹火筒來嚇老子?”一擁上前硬繳過槍,在石階上砸斷了。全城老百姓早就痛恨濫收捐稅,乘機衝進經征局,見人就打,見東西就拿。田玉蓉趁混亂中從後門坐上轎子,三班轎夫輪換飛跑回成都,唐豫桐向彭縣衙門求救,說是老百姓造反把太太搶走了。那知縣見已激成民變,又脫不過幹係情麵,隻得派幾個差役在人群中假意吆吼一陣,走個彈壓過場。
田玉蓉到了成都,死活要她老子調動大軍去彭縣殺幾個人給她雪恥。依田莽子的牛性是辦得到的,但這回他粗中有細起來:保路運動鬧得這樣凶,不借個大題目老頭子(趙爾豐)不見得答應。於是他支使田玉蓉到總督衙門找幹媽和兩個幹哥哥在趙爾豐麵前硬說彭縣百姓造反。田玉蓉哭訴之時,唐豫桐正稟又到,把彭縣知縣安複堂也拉進去,說造反百姓打經征局,安知縣不理,致令全局被毀,公物被洗劫,局丁且有傷亡,顯係安知縣與保路會人勾結造成。
孟、李兩夫人在趙爾豐耳邊告了一夜枕頭狀,又紮實溫存了一下老頭子,要他嚴辦。幸好安複堂和趙老四私交好,藩台尹良又為安複堂說好話。安複堂的報告又到,事情原委已完全清楚。趙爾豐明知是幹女兒惹火燒身,但為維持官府威信,下令嚴辦一些人。趙老四遂同田莽子秘密商議:“把事情說成是彭縣保路同誌會幹的,既可開脫安複堂,又可借機殺一下同誌會的氣焰。”這的確是個一石二鳥之計。
然而螳臂焉能當車!區區雕蟲小技有何大用,保路風潮越演越烈,終成燎原之勢……1946年2月10日,重慶各界人民在較場口舉行慶祝政協成功大會,國民黨當局指派特務搗毀會場,郭沫若、李公樸等多人被打傷,造成“較場口事件”。這是特務把持的會場。
1937年7月31日,全國各界救國聯合會七君子獲釋出獄,被釋放前在監獄裏合影。左起:王造時、史良、章乃器、沈鈞儒、沙千裏、李公樸、鄒韜奮。
20世紀40年代,重慶璧山縣集市。
1937年2月,江蘇南京中山陵,國民黨五屆三中全會開幕典禮時合影。出席會議的人員有:何應欽(前排左一)、孫科(前排左二)、李烈鈞、戴季陶(前左四)、孔祥熙(前排左五)、李煜瀛、汪精衛(前排左七)、居正、王寵惠、林森、褚民誼、張繼、王陸一、沈鴻烈、李文範、鄧家彥、朱家驊、吳鐵成、王正延、吳忠信、馮玉祥、陳紹寬、曾仲鳴、邵力子、徐堪、俞飛鵬、陳立夫、何健、陳公博、商震、甘乃光、陳布雷、傅秉常、陳果夫、朱培徳、陳慶雲、穀正倫、張治中、蔣鼎文、鹿鍾麟、孫連仲、陳儀、覃振、黃紹竑、王世傑、石瑛、俞漢謀、賀耀組、張道藩、宋子文(後排左四)、張群、葉楚傖、林雲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