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覺得自己這輩子到目前為止有兩件很失敗的事情。
其一是他沒能救當年的隊友,其二是他沒能救當今的學生。
佐助和鳴人最後走上了對峙的道路的時候他也沒有能力去阻止了。成了個有點落魄的老男人呢。麵罩下的臉,自嘲的笑笑。
最後的結局傳回木葉的時候春野櫻把那顆粉色的腦袋埋下去。卡卡西看她輕輕抖動的雙肩就知道這丫頭又哭了。
哭吧,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卡卡西的眼神轉柔,輕輕拍了拍他僅剩的學生的肩。不是還有老師陪著你嗎?他無聲的示意。
春野櫻對視卡卡西的眼神,愣了愣神終於哭出聲來,轉了個身把眼淚鼻涕都擦在了卡卡西的上忍馬甲上。而卡卡西輕柔的按著春野櫻的肩膀以示安慰。她比起先前很瘦削了一些,瘦弱的肩胛骨摸起來讓人心疼。卡卡西暗自歎了口氣,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借由此與她彼此支撐。
春野櫻的臉埋在卡卡西的馬甲裏,手臂圍在他腰間收的很緊很緊,似乎這樣就可以減少一點痛苦。
故事從這裏開始有了一點不一樣。
大戰過後各個村子都傷亡慘重,忍者更是人手緊缺。任務接種而至之下,工作量自然是成倍的增長了。
春野櫻既要執行醫忍特別的工作,又要執行一般忍者的工作,剛開始的確有點吃不消了。
後來便慢慢好轉了。
倒不是她的能力提高了多少,隻是她那無良的老師不知為何時時幫了她很多忙。
每次任務結束後,卡卡西都習慣性的拍拍春野櫻的肩膀以示鼓勵。而實際上隻有卡卡西
自己知道,她的肩膀雖然依然柔嫩,卻漸漸的飽滿了些。精神狀態也是。他看著自己的學生不自覺的笑了笑。
……
“卡卡西,你不覺得自己保護過度了嗎?”那天卡卡西又在慰靈碑前駐足,恰縫紅來祭奠阿斯馬,她這麼問他。
卡卡西伸手撓了撓亂亂的頭發,半是玩笑道:“她可是我僅剩的寶貝了啊。”隨即又岔開話題問小猿飛近況如何。與紅斷斷續續的聊了幾句之後便各自回家了。
途中,卡卡西不斷想起紅的那句話,她說——“你不覺得自己保護過度了嗎?”
可是她又不是鳴人或者佐助,她需要被保護。即使忍術修煉的再強,醫術修煉的再精湛,她還是需要被保護。卡卡西低下頭又想起他愛哭的女學生——她是那麼的愛哭啊,從裏到外都需要被保護的小丫頭。而同時也很重要的是——如果不去保護她,他去保護誰呢?他隻剩下她一如她也隻有他了。卡卡西有點自嘲了笑了笑……
春野櫻幫卡卡西做一些家務來回報他在任務上的幫助——天下畢竟沒有免費的午餐,雖然卡卡西沒有說需要她回報什麼,她也總覺得這樣不好。
所以當春野櫻提著一籃子食物敲開了卡卡西單身公寓的大門說要幫他打掃的時候,卡卡西輕輕笑了一聲,拉開門讓開了路——這就是春野櫻,明明需要被人照顧,卻還是拚命的想要照顧別人呢。
故事總是開始於這些細枝末節的地方不是嗎?
一回生二回熟,當春野櫻第三次給卡卡西打掃公寓的時候,她已經一邊駕輕就熟,一邊毫不留情的皺起眉頭來指責卡卡西太過於懶散和邋遢了。後者聽到少女喃喃不休的指責,隻輕輕勾了勾嘴角,伸了個懶腰。
他的笑容湮沒在麵罩下麵看不見,春野櫻能看到的隻是卡卡西穿著鬆散的睡意愜意的倚著櫃子看著她忙上忙下。他伸懶腰的時候喜歡把手舉得高高的,整個腰身都伸展開來,不夠長的睡衣讓他腰間到小腹的位置露出來,結實又好看的肌肉,是屬於男人的身材。
春野櫻看了他一眼,用醫生的角度來評價的話,的確是健康的身材呢。然後她再次把搓洗好的抹布向書櫃進軍……很顯然卡卡西比她高出了很多,這書櫃最上麵對她而言是有些高了。春野櫻伸手夠了夠,很吃力的剛剛能夠到。
卡卡西眯起眼睛站在不遠處看她,看著就忍不住彎起嘴角來。真是美好的年紀啊,生命裏全是他這種老男人已經無法體驗的青春和活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