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給收拾好了，一會兒就分到各宮裏頭去，那要是盼著能早些時日出宮也要看你們的造化了。”前些日子教新宮女一幹人的姑姑就是眼前這個身子臃腫且矮小的禮教姑姑徐姑姑。
一幹人自然隻能點頭稱是，都這個時候了什麼也不想就隻想著能去個好去處，至少吃飽穿暖是不必愁的地兒。像那些才新入宮的新秀小主們可還有大把苦頭吃呢。
說來也怪，這新帝登基一年倒是選秀後才填充些新的宮女倒也不像先帝那樣整個皇宮大換水的折騰。
按著順序挨個挨個的點名說去處，好些時候才輪到陳氏兩姐妹，陳琇文被指去了啟祥宮裕嬪哪兒，好歹裕嬪誕下的是長女琇文也覺得知足了。
至於陳怡文倒是去了更好的地兒，草原禮聘榮妃的鍾粹宮去，眼下榮妃得寵全仗著家世與腹中皇嗣。
“怡文，今兒個是怎了的，好不容易盼到去個好去處竟是板著個臉這可不似你的作風。”琇文早早就已撿好要帶去的一些飾品用品隻等怡文一塊兒出了這宮裏。
怡文聽得堂姐琇文問話，一邊收拾著一邊歎道：“哪是什麼好去處，隻覺得那娘娘不是什麼好服侍的主兒。日後我可不是有的受的？好在我也不圖別的，就圖能吃飽穿暖，總比那時流落街頭好多了。”
“你哪能這麼沒規矩的說話，要是被傳出去你這腦袋還要不要！”琇文壓低了聲音提醒著，幫著怡文一塊兒收拾收拾又道：“是不圖別的，隻怕我們姐妹二人日後不能常相見了。聽聞榮妃娘娘有孕八個月即將臨盆你可要小心著伺候，做事又是要沉穩又是要機靈，指不定哪天就能被提拔上來。”
琇文一向是話最多，這幾句下來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怡文就似習慣了一般也不插話兒，隻待琇文說完才道：“就屬你話最多，你說的我何嚐不記心頭。若是二位主子不是交好反而交惡這才是棘手，我們本就是姐妹，可不能因為如此棄手足而不顧啊！”
“自然是的，主子也是個外人再親也沒有姐妹親。萬事小心，隻求平安溫飽。平日裏私底下偷偷見倒也不為過小心著些吧。”琇文說話有些哽咽，該收拾的也收拾完了，過了這門檻大家就不再是一起的人兒了。匆匆一別，不知再見如何。
“姐姐保重，若是姐姐缺什麼我定是全力相助。”怡文握緊了琇文的手，望著琇文的眼睛鄭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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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琇文拜見裕嬪娘娘，娘娘萬福。見過小格格，格格萬福。”這皇宮待了有些日子了，自然是知道啟祥宮在何處。這一尋便是見到了裕嬪與和碩格格。
裕嬪上下打量了琇文，歎道：“今兒送來的宮女可真是人摸人樣的呢，也不知這脾性呀如何。”
“奴婢願為娘娘辦事，天地明鑒絕無二心！”琇文不敢有二話，這宮裏頭的主子好似沒有一個省事的主兒。
“起吧，你沒有旁的心思最是可貴。”裕嬪拉著才兩歲多的和碩格格，語畢蹲下來對和碩格格道：“常樂，你瞧瞧這宮女如何？若是順眼額娘就讓她伺候你如何？”
小格格倒是聰慧，這兩歲多就早已會少於言語此刻聽了不停的點頭。
裕嬪便起身，對琇文道：“日後你與德心一同服侍常樂。家中可有什麼親人需要安置？”裕嬪倒是個通透的，這宮女若是要忠心耿耿無非就要抓住這些。
“回娘娘的話，奴婢的親人隻有堂妹一人。”琇文索性說了實話，若是道明怡文在榮妃鍾粹宮那廂伺候著，試探了裕嬪與榮妃的關係，指不定日後還能光明正大的說會兒話兒。
裕嬪撫了撫手上的玉鐲，莞爾道：“宮外既然沒有親人了，在這宮裏就要盡心盡力。本宮想來你也不是賣主求榮的人，長得比普通宮女清秀的多。”裕嬪頓了頓，看向琇文的眼光自然不同，隻怕她是想到了另一邊去了。
隻聽裕嬪複言：“你可有想伺候皇上的心思？這啟祥宮本宮是一宮之主你但說無妨。你若有這個心思倒是今兒同本宮道明了，可別過了一年兩年的自個兒爬了龍床.”
“真有那日，奴婢定不得好死。”不待裕嬪語畢，琇文就接了話。雖然接近了皇上才是複仇了的最好法子，吹吹枕邊風，什麼都容易。可這伴君如伴虎，可不就是這麼容易的。
裕嬪大笑，隨後抿唇道：“好一個不得好死，德心帶琇文下去換身好些成色的衣裳，從本宮啟祥宮出去的宮女可不能這麼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