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岩指點眉眉和茁茁忙完了攔神陣的布設,就過起了閑適的日子。看看新收的玉簡;一邊喝茶,一邊陪陪眉眉閑聊、解答徒弟的疑惑,教二人神交術;修煉修煉;似乎淡忘了心驚肉跳的不祥預感。
攔神陣,是魏岩為節省屏蔽神識的材料而自創的簡單陣法,無非是利用材料之間的距離、感應、協同減少材料的使用、增加材料的神通而已。
馬老白天理事,晚上帶著酒仙子去打擂,回來即打坐煉氣。打擂,起先是挑戰別人。連勝幾晚後,同階已無對手。於是就有高一階的向他挑戰。這種不公平的挑戰,卻有個好處:你輸了,失去的不過是出場費而已;贏了,卻有十倍的酬勞。馬老意在為無涯宗揚名,自然樂得接受挑戰。
這晚沒有懸疑地又勝了一場,馬老帶著酒仙子回山。見前麵有人斜插過來,試欲攔截。便按魏岩的吩咐,對這些零星的探子不予理睬,繞道而過。但神識早已放出,兩個哨子的記憶落入馬老掌中。
哨子追不上踏雲鞋和滑板鞋,隻好氣餒地放棄,罵罵咧咧地大喊:“仗著兩臭錢,法寶好,有種單挑啊?”發泄著抓不到活口受罰的怨氣。
“宗主,哨探越來越猖獗了,竟敢在冒山附近攔人!”
“他們既然想打無涯宗的主意,對這些小魚小蝦避之為好。示之以弱,以嬌其心,誘敵深入。讓要來的快點來吧,我等得花兒都要謝了。”
三天後入夜不久,南方哨卡傳訊回來,發現有數千土匪,以幾件飛行法寶為首、後跟著大隊人馬踏劍馳來!
馬老兩眼放光,匆匆去鳴鍾擊鼓
“不急嘛。隻有幾艘飛行法寶,大部分人禦劍,證明這些土匪不是太強。這麼多人踏劍到這裏,怎麼也得一個鍾吧。”魏岩自言自語。
帶著眉眉和茁茁,魏岩來到紫霄殿,居中而坐。茁茁提劍侍立在後。眉眉卻站在小哥哥麵前,靠在小哥哥身上。在小哥哥身邊,她從來不害怕,烏溜溜的眼睛東張西望,臉上笑意盈盈。
這是無涯宗第一次警鍾長鳴。愛娘帶著酒仙子最先趕到,接著侍衛紛紛飛來前院,五個方向的侍衛加上紫霄殿侍衛,列成六隊。隻是各隊為數不足四十人。隊長獨立隊前。閉關中的牛不吃、美美、洛水濱、鐵人一臉肅穆最後趕了過來。靈食、靈植、靈獸等雜役也圍在大殿裏,焦慮不安。
馬老為大家解釋匪警情況,及應敵預案。
魏岩瞧了一眼出關四人。牛不吃、美美增進少許,這是意料中事。歡愛,意味著修行的遲緩艱澀。洛水濱倒是晉升避穀了,可喜可賀。鐵人身為靈獸,進境艱難;快兩年了,總算進了一階,築基九階了。
魏岩的靈眼最先發現南天的烏雲。領頭的是一張竹筏,上麵有竹棚,竹棚裏有房間。正麵的房間竹簾高卷,一個胖大的匪首半坐半躺在竹躺椅上。竹筏上目測有三四百人,好大一張筏。
竹筏四周圍繞著更小的飛行法寶,有船、有雕花大床、有匾、有四五丈長的羽毛,五花八門。
離冒山五十公裏左右,魏岩可以看見匪首的五官了。頭光光的,重重疊疊的下巴、重重疊疊的肚皮,給魏岩留下了不滅的印象。此匪散發出淡淡的金色真氣。這是金丹的名片。從金色的濃淡來看,隻是金丹初期。
從哨探的記憶裏得知,這人就是這次襲擊的始作俑者,烏雲寨寨主賴運坤。
魏岩又從躺在羽毛上的人身上發現了淡金色的真氣。至少兩個金丹!
還有一人,金色若有若無、時有時無,似乎是半步金丹。
早盼望找個金丹來試試神識晶的威力了,總算如願以償。魏岩鬆了一口氣,淺淺一笑。
謝娘娘見了,心頭一鬆。暗罵自己:宗主都沒事人一樣,皇帝不急、自己太監急什麼哦?墮了靈食師的威名喲!
鐵人害怕地往人群後麵躲。魏岩笑意更濃。不經曆磨難,如何成長?
不過一刻鍾,匪群殺到山下。光頭肥望著護山大陣從山腳到山門讓出了一條百米寬的大路,慈眉善目地笑了:“本金丹進城逛逛,路過貴宗,哪能不進山一拜呢?”
聲音不大,卻純以真氣發出,傳到五公裏高的山門,清晰入耳。
“金丹光臨,無涯宗掃塌以迎!”魏岩抱拳執禮。
“哈哈,區區避穀新晉二階,麵對兩個半金丹,如此淡定,這分心性,本金丹自愧弗如啊!”
“無涯宗如此識相,本金丹也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各位避穀的性命,本金丹擔保無憂。”光頭肥旁邊盤坐在一張竹絲蒲團上的幹瘦金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