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寧喬喬點了點頭。
鬱幸沒再說什麼，出去找女傭了。
餐廳裏隻剩下他們，沒有人講話，精密的空氣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蔓延。
寧喬喬站起身，一眼不眨的看著鬱少寒，抬腳朝餐廳走去：“我覺得我們現在最需要的不是吃飯，你覺得呢？”
鬱少寒看著她，在心裏無聲歎了口氣，起身拉開椅子：“先坐下再說，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寧喬喬眼神閃了閃，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
鬱少寒看了她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餐桌上放著幾盤精美的菜，不算高檔的菜品，但都是她愛吃的那幾樣。
寧喬喬放在膝蓋上的手指顫了顫，這裏的女傭不可能知道她喜歡吃什麼，鬱幸太小了也不可能記得這些細節，顯然這些是鬱少寒授意的。
這麼久了，沒想到他還能記得她的口味。
“我還以為……你應該會趁我沒醒的時候偷偷跑掉。”
寧喬喬轉過頭看著他。
鬱少寒笑了下，拿著一瓶酒往杯子裏倒：“我……”
“你喝酒？！”
寧喬喬皺起眉打斷他，眼神有些凶。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鬱少寒倒酒的手停下，眼裏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勾起唇道：“放心，我身體現在還不錯，宋醫生允許我偶爾喝一點酒，不過量就好，適當的喝酒也有助於血液循環，這對我也是一件好事。”
“……”
寧喬喬抿著唇沒說話。
從外表上看，他的確不像是病重體虛的樣子。
不想再被她嘮叨，鬱少寒隻倒了一點酒就停下，道：“我本來是想走的，不過我估計你醒了沒那麼容易善罷幹休，而且也騙不到你了，所以就幹脆留下來接受你的拷問。”
“拷問？”寧喬喬疑惑地道。
“你別告訴我，你打算什麼都不問我？”鬱少寒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揶揄：“我都已經做好被你掐著脖子質問的準備了。”
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寧喬喬眼神一閃：“你一直都住在這裏？”
“是。”
“上次我來的時候，你就已經見過我了？”
“是。”
“上次也是你找到鬱幸的？”
“是。”
寧喬喬咬著唇看著桌布，過了好一會，才問：“為什麼？”
“……”
這次鬱少寒沒有立刻回答她。
為什麼……
為了你啊。
寧喬喬抬起頭看著他，聲音有些幹：“從一開始你就活著，你根本沒有死！你為什麼要跑到這裏來？為什麼要裝你已經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她一邊說，眼淚一邊掉下來。
人家都說重逢是喜悅，可是現在寧喬喬隻有難過。
曾經她多麼希望奇跡會發生，希望時間可以倒轉，希望鬱少寒能有再活一次的機會。
當這一切真的發生了……
她忽然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去麵對。
她沒有哭，隻是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
鬱少寒遙遙的看著她，在心裏跟自己說，不要過去，讓她哭一會就好了，她隻是需要發泄，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