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子,這碗拉的真是漂亮!”馮忠寶毫無陰霾的衷心讚歎。在他看來,這碗已經完美的不行,根本就不需要修整。可以直接入窯燒了。
徐久照活動了一下脖子,衝著他一笑:“還多虧馮窯師你搖杆搖的好。”
馮忠寶頓時把剛才的苦逼忘記得一幹二淨,有點小羞澀的笑了起來。
徐久照用一根細線沿著坯體的邊沿慢慢的拉,把粘在轉盤上的底部分離。
高師傅朝著鄒衡新一抬下巴,用眼神詢問:“怎麼樣?”
鄒衡新明明心裏邊早就已經滿意的不行,可是偏偏不願意讓老友笑話,做了一個勉強尚可的表情。
高師傅嗤笑一聲,翻了一個白眼,口是心非的老東西。
徐久照把分離下來的胚體放在工作台上,用工具在碗邊沿上掐出幾個圓弧形狀,他準備的器型才最終完成了。
“葵口碗?”馮忠寶驚訝的說道。
“嗯,就是葵口碗。”徐久照用挑剔的目光在碗體上看著,盤算著晾幹之後怎麼修整。
高大全和鄒衡新總算不再用目光和表情較勁,倆人端正表情走過來看這葵口碗。
這碗胎體很薄,線條弧度非常的優美,外翻的唇口透著精致,而被掐成圓瓣形狀好似花瓣一般的碗口,就讓整個碗更顯的精美清貴了。
高大全心中暗暗點頭,隻要釉色不算差,這碗的價值就低不了。
鄒衡新開口說道:“這碗的釉色你打算怎麼上?”
徐久照抬頭看著一臉肅然表情的鄒衡新,恭敬的說道:“我打算用蘸釉法。”
“蘸釉。”鄒衡新點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肯定而讚賞的神色:“不錯,蘸釉可以使得整個碗體上下內外渾然一色,也算是凸顯了釉色之美。”
“嗬嗬。”高師傅忍不住笑了一下。
鄒衡新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那行吧,今天下午就這樣。”
高大全意外的看他一樣,鄒衡新白了他一眼說道:“等回頭再說。”
這個徒弟他是認下了,可是收徒不能在他這個工作室裏,徐久照穿著一身沾滿泥巴的工裝,滿手泥水的完成吧?!
那也太不講究,太草率了,太不符合他老人家的格調了。
高大全噓了他一下,鄒衡新氣哼哼的走開了,高大全轉而對徐久照和顏悅色的說道:“晚上到我家去吃晚飯,小馮知道我家在哪,到時候讓他領你過去。”
馮忠寶被抓了壯丁,瞪圓了眼睛說道:“我也在那裏吃飯嗎?”
高師傅沒好氣的對他說道:“你也可以不吃直接就走!”
馮忠寶是額外的,他非要好好調|教這懶蛋不可。
徐久照心裏一喜,看來高師傅終於是被他打動了。
徐久照控製著自己的表情不要顯露出來異色,平靜的說道:“好的,高師傅。”
而在這時,舟車勞頓卻顧不得休息,非要到發掘現場去看的另外一個老人家正滿心滿口驚歎不已的稱讚著封窯瓷器的精美。
這個時候考古係高校生們已經揀選出來了一部分,但是還構不成完整的瓷器,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可以看得出來這些瓷器完整的時候精美的樣子。
“爺爺,這些東西就在這裏跑不掉的。您沒必要下了車就直接奔這裏跑,先休息一下,明天再來也是一樣。”蔣忻無奈的跟在老人身後勸著。
“我等不了那麼久,早一點看到早一點化解我心裏邊的疑惑。”蔣衛國目不轉睛的盯著放大鏡,邊還說道:“阿忻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我心裏有數。沒問題。”
蔣忻無可奈何,這位現在完全是憑借精神支撐著才感覺不到疲憊,他老人家不當回事,蔣忻卻不可能由著他去。
蔣忻持續努力的勸說,蔣衛國看了這些不成形的碎片反而更是惦念了。
蔣忻隻好打電話給張文釗,跟他商量能不能暫時先借出一片讓蔣衛國帶回住處觀看。
張文釗聽了這件事情,打聽了蔣忻的爺爺竟然是蔣衛國之後,立馬趕了過來。
蔣衛國在古玩界可是泰山北鬥般的人物,他這一生命運多舛,經曆頗具傳奇色彩,是張文釗這等小輩們爭相想要結交認識卻求而不得的老前輩。
張文釗怎麼可能錯過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