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這裏麵,我感覺很不安,這裏麵的東西給人的威壓很大。雖然我還不知道這時麵到底是什麼東西。二舅爺和閻小米也很小心。我靠近閻小米,低聲問她:“小米,這陽間的東西對你來說應該不能造成傷害吧?”
閻小米卻搖搖頭:“如果特別凶的凶物,陰氣重得很,被它傷著,不但我會受傷,還有可能會丟命。陰間的鬼和陽間的人一樣,都是生命要走的一個過程。所以也會有結束。隻不過鬼的生命,和自己的氣場有關,可以活的比陽間更長。”
這裏麵安靜得很,除了我們幾個人弄出的動靜再沒有別的聲音。我對閻小米建議:“如果聚陰壇就在這裏麵,算是把這凶物局限在了鬼域之中,別的人萬難從凶物這裏把聚陰壇搶走。我們可以不必惹它,讓它在這裏自生自滅。”
閻小米有些無奈地說:“嗷嗷,你想的太簡單了。這凶物一旦成了氣候,到它自己能掌握鬼域的時候,不要說能不能拿回壇子,想製服這凶物也不太可能了。就算它到外麵行凶作惡,一旦受到威脅就躲進鬼域,誰拿它什麼辦法?”
手電照到的地方,出現一片紅光。我心裏一驚,感到這紅光特別刺目。一眼望過去,滿眼都是紅色。上麵,下麵,包括除我們這邊之外的其餘三麵。
那一大片麵積,該有五六畝地大。聞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兒,我能夠想到,這些紅色,都是由血染成。我心裏感到極度難受和恐懼,因為這血色,本來給人的感覺就不舒服。現在這大麵積的血色,讓我感覺自己達到了承受極限。
再走近些,就在那地上,散落著人體的零件。我卻看不到任何的凶物。
我們已經走到底了,再往前走就是血色的盡頭這片土地。老土堡的人都走了。通道外麵的那個村子,應該就是老土堡。這個通道下麵的地方,隻不過是有人用來養凶物的。
我想明白了,那個富態女人的現身,就是想把我們引到這兒來。為的就是讓我們製服這凶物。或者我們被凶物吃掉。
地麵突然翻騰起來,地上那些紅色的土像液體一樣起伏。冷柔叫了一聲:“小心著,它要出來了!”
土浪依然在翻騰,一張血紅的大嘴從泥土裏露了出來。長長的嘴巴裏長滿尖銳的牙齒。嘴裏噴出來的水氣,都是淡淡的紅色。然後露出來的是耳朵,臉,整個的頭。
這是個豬頭。通紅的豬頭,從毛到皮都是紅的,眼睛也是紅黑相加。這豬頭很大,有正常豬頭的兩倍。
這豬頭對著我們,哼哼地叫了兩聲。不是低沉的叫,是那種殺豬時才有的刺耳的叫聲。整個身子一下子拱出地麵,站在那兒充滿敵意地打量著我們。
這頭豬有一頭牛那麼大,全身都是紅色。任誰也想不到,有人養的凶物會是豬。一頭豬啊。又有誰能想得到,把一頭豬養到一頭牛大,它凶狠起來比很多猛獸更厲害。現在我能理解了,那條巨蟒會被輕易地咬成幾段。
我把衛東青給配備的尖刀緊握在手裏。紅綾還在腰間,我不敢動用紅綾。麵對這樣的凶物,紅綾發揮不出應有的作用。就是一條紅布而已。它會被這頭血豬輕易地撕爛。
那豬昂頭注視了我們一下:哼,不認識,還拿手電照老子,咬死你丫的。
然後它忽地一下就躥上來了。看它那麼龐大的身軀,行動起來竟然這麼靈活。二舅爺擋在我前麵。我不想拂了二舅爺的好意,再說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心裏有數。能在後麵撿個漏子起點兒攻擊作用就不錯了。硬往前衝反而會影響他們的發揮。
野豬一躥上來,撲的就是二舅爺:這老頭好欺負哈,還站得這麼靠前,先滅了丫的。
二舅爺待那豬躥起還未落下的時候,猛往下麵一蹲。手中尖刀刺向血豬的蛋蛋。
血豬一看哎呀我的娘哎,這老頭狡猾大大的,哪有這樣打法的。這是取老子命根子啊。
血豬就在半空裏後腿蹬了一下,蹬在二舅爺手中的尖刀上。生生躲過了二舅爺這一擊。衛東青比我上的猛,一刀從側麵朝豬脖子上紮去。血豬一甩頭咬住了尖刀。嘎嘣一下,斷了。衛東青鬆手就往後跳開。閻小米和冷柔各對豬身上刺出一刀,就像刺到鐵皮上。血豬一回頭又去找二舅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