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也附議”李靖宇出列,投了讚成票,回到隊列之前,眼神終於還是瞥了一眼楊浩然。
“父王,兒臣附議,而且兒臣自薦成為那支奇兵的統領,為父王建立新功。”李靖宗一掃剛才的鬱悶神色,眼神又熱切起來,對於他來說,隻要能打仗,什麼陽謀陰謀對於他來說都無所謂。
“恩”李成繼對於楊浩然的計劃也是思之再三,感覺這個辦法確實要比直接發動戰爭要靠譜的多,而且安全係數要高,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計劃,他把楊浩然的話在腦海中過濾幾遍,確認沒有其他問題後,說道“既然大家都對楊議郎的建議沒有什麼異議,那我們就這麼辦吧。至於領軍將領嘛。宗兒,你還是別去了,這次事情非同小可,深入大漠,苦寒之地,自給自足,你應付不了的。”然後不顧李靖宗想辯駁的衝動,轉向薛芳和梁悅道“這個將領人選,還要仰仗兩位老將軍慧眼如炬了。”
“殿下多禮了,老臣受寵若驚。”薛芳和梁悅破知進退。“殿下,這支部隊的統領必定要是個騎兵天才,有膽識,有謀略,知進退,識全局。而且年紀不宜太大,太大的年紀承受不了戰鬥的連續作戰性,也不宜太小,太小不服眾,也比較輕敵和冒進。符合上述條件的,便覽我軍,或有一人可以為之。”
“哦,是誰?”
“哈哈,薛老將軍所說之人我已知之。”梁悅大笑道“可是那白袍小將陳義之。”
“然也。”薛芳點頭答道,肯定了梁悅的回答。
“陳義之,此人是誰?他真的可以獲此大任嗎?”李成繼顯然對這個名字充滿了陌生感。
“此人乃我虎豹騎校尉,姓陳名義之,字忠厚。此人弓馬嫻熟,胸有韜略,善用奇兵,多行險招。此人行事果決,一旦決定的事情很少改變。而且對於騎兵有自己的見地。乃是我虎豹騎中少見的將才。”
“此外,我聽說此人在虎豹騎中也是威名赫赫,常常在各種武演中拔得頭籌。三個月前的全軍演武,他帶領的一營騎兵大破高順的‘陷陣營’,殿下是知道的,高順的陷陣營可是騎兵的克星,而此子憑借一營兵馬,大破敵軍,想來對於兵書韜略可是了然於胸的。”梁悅對這個陳義之也是讚不絕口。
“哦,我軍中還有此少年英才?”李成繼顯然比較驚訝,“既然如此,孤王改天就見見此子。如若可拖此重任,且就委他一個要職。”李成繼想了一會,繼續說道“那這山海關這裏,還是要委托薛老將軍您跑一趟吧。別人,孤不是很放心啊。”
“謹遵將令。”薛芳梁悅慨然應道。
“好了,那這件事暫且就這麼定下了。我們討論下一件事情。”說到這裏,李成繼臉色就不太好了,孫用和周默看到李成繼這麼消沉,兩人互相望了一眼,隨機明白了李成繼要宣布的事情了。
“殿下,可是為了右諫議大夫褚世清彈劾殿下擁兵自重的事情而費心?”孫用作為第一謀士,肯定首先將問題提出來。
這件事情其實楊浩然早有耳聞,這次東胡反擊戰,雖然已經打退了東胡的進攻,但是由於是燕王在敵人進攻後才發起的反擊,雖勝尤敗,這顯然給了政敵們太多的口實。而反應最強烈的,就是右諫議大夫褚世清。此老可謂德高望重,從入仕為官以來,三年縣令,隨後入禦史台,從主簿到侍禦史,然後慢慢的熬成了右諫議大夫,成為了蘭台的第二把手。在此老成名的過程中,多少部堂高官成為了他的榮升之階,而多少王族也被其參劾不斷,更不用說想李成繼這樣的異姓王族的將領了。
這次樂浪郡被敵人潛入,造成偌大的損失,讓此老深深的以為燕王駐守遼東數十年,但是邊疆敵人仍然存在,幾十年的歌舞升平,還是沒有將異族排除在外,以至於敵人入我城池如無人之境,“敵人來則快如疾風,走則閃電而奔。我王師雖有帶甲勇士數以萬計,卻讓其深入百裏,飲馬屠城,實乃武王以降,百年來最大的恥辱。”字字誅心,就差點指名道姓的罵李成繼是賣國賊了。奏疏之後,此老提出“陛下應整頓遼州大小官吏,使屍位素餐者不安其位,無才無能者貶而下之,方能使三百裏遼東邊境穩若金湯。”
這封奏疏一出,朝堂嘩然。明眼人一看,此老請求裕王整頓遼州,卻沒說燕王的職責,而是繞過燕王來做這件事,除了打燕王的臉,實在是想不出別的理由了。
要知道,燕王可是有四品以下官吏任命權的實權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