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節(1):金錢鋪就前程路,放浪改寫未知途(1 / 2)

溺愛已成為當今社會諸多家庭撫養孩子的主基調,溺愛與被溺愛,兩個活生生的主體正一步步占據著我們生活的各個角落。

與溺愛接壤,或催生出玩世不恭的官富二代、或催生出不求上進、抱怨滿腹的啃老一族、或催生出厭世嫉俗、苟且偷安的憤青標兵。

然在溺愛土壤的孕育下,反溺愛的種子也正在萌芽、生長、茁壯。溺愛如薄紗,有心者,一眼即看穿,無心者,雙手難捅破。

高毅與劉紀凡是高中時代校友,他們相識三年,雖不在一個班,可每天都見麵,兩人關係自然處的火熱,寒窗苦讀十二年,一朝夕決定成敗,一年一度的高考結束半月有餘,今年高考,他們也是幾百萬考生中渺小的一員。

高毅的家庭條件好一些,父親是本市刑警隊的副隊長,母親自己開了一家小超市,雖不大富大貴,比起工薪階層總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劉紀凡的父親是橋梁工程師,在一家路橋企業從事項目管理工作,母親是企業的退休職工,哥哥是一家私營企業的普通員工,收入很低,相比高毅的家庭,負擔要重一些。

高毅和劉紀凡的學習成績一般,但高毅的爸爸是刑警,有路子,在孩子以後的就業問題上,早已規劃的十全十美。

高毅是獨生子,從小在溫室裏長大,這些年一直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就連自己的臭襪子,前一天脫下扔在chuang底,五天後才被媽媽洗掉,要不是氣味兒重,恐怕變成標本也不會被發現。

高毅爸爸憑著做刑警工作的便利條件,從高毅上小學開始,就每天開著單位的車接送他上下學,而每次接送,車到校門口,其他學生的眼光齊刷刷轉移到這款八零年代的公車上,高毅則不以為然,離老遠就喊自己的爸爸“阿SIR”,可能是香港電影看多了,也不怕廉政公署步行來調查。

就在高毅高考前半年,家人就已經在省城為他選好了警官學校,畢業後直接進公安局,風風光光成為國家執法人員,身份地位也會順其自然的被提升。

而劉紀凡沒那麼幸運,和正常理工男一樣,他報考了省城的一所普通大學的機械工程係,劉紀凡的父母沒有路子,可上大學的錢早已準備充足,對於報考誌願,他們沒有給出意見,認為孩子上了大學,一切便萬事無憂。

紀凡小時候和高毅的待遇一樣,爸爸從企業單位的基層幹起,媽媽為了他,家裏什麼活都承包下來,退休以後還給別人賣過包子,老倆口省吃儉用,供著紀凡與紀東哥倆。

高考成績張榜,高毅、劉紀凡榜上有名,由於高毅被提前錄取,所以上學校報道的時間要比劉紀凡早一個月。去省城報道的那天,高毅的爸媽左一提,右一提,行李卷、武俠小說、應季服裝,還有他最喜歡的PS遊戲機,而高毅兩手空空,直到登上火車的月台,將要上車時,他才回過神看看已是汗流浹背的父母,或許良心發現,接過了他們手中的行李包裹。

三個人走到六號車廂登車口,在乘務員查驗了車票以後,告知他們這是六號車廂,而車票卻是十號車廂,走錯登車口了,高毅的媽媽忙上前笑容可掬的態度說:“同誌,你看我們大包小包的,就讓我們在這裏上車吧,要不一會兒車開了”,乘務員一麵查驗著其他旅客的車票,一麵擺出不行的手勢。

此時,高毅急了,擠到登車口,瞅著乘務員,“你是不是這裏的人,我爸爸是警察,以後有什麼事兒找我爸”,話音剛落,乘務員上下左右的打量了高毅一家三口,隨即態度溫和的說:“快上車吧”。高毅的爸爸是刑警,除非你犯了刑事案,要不然一輩子也不會和他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

火車緩緩駛出月台,高毅被車窗開啟時帶過的一絲微風吹的懶散起來,倚靠在車窗邊,一臉詭異的滿足感,不知是被剛才的靈機一動還是幾年後自己也將成為警察而喜形於色。

“高毅,你這張破嘴,到哪都瞎得啵”,平靜被高毅爸爸的一句冷言打破,“以後出門在外,別有事沒事就把你爸往外端,你是不惹事兒不罷休”,“爸,我不這麼說,那小子還不能讓我們上車嗎,你和他態度好,他不吃你這套,告訴他我們的身份,嚇死他”。高毅的爸媽相互對視無語……

車行半程,車廂裏多數人都困倦的靠在椅背上,中途站停車,上來一批新乘客,高毅爸爸下意識的抬頭看看車上的人,猛然間將眼神定格在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孩子身上,緊接著連忙起身熱情的走過去,“這不是老李嗎,送孩子上學啊,你孩子報考的哪所大學”,“老高啊,你也坐這趟車,我孩子報的警察學校,你兒子呢”。“巧了,和我兒子報的一個學校,到這邊來,有位子,聊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