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一聲啼鳴劃破長空。清水鎮的各行各業在嘈雜聲中立馬開張。
叫賣聲此起彼伏,仿佛聲音大就能起到宣傳效果,清水鎮的鎮民都扯著嗓子喊著。
這是一個小城,說是小城還不如說是一個大一點的鎮子,名字也叫清水鎮。隻有附近鄉村、沒啥見識的土人,才清水城清水城叫個不停。這是做了十幾年門丁的牛二的心裏話。
清水鎮確實不大,主街道隻有一條東西方向的清水街,連客棧也隻有一家清水客棧,客棧坐落在清水街的西端,所以過往的客商不想露宿野外,也隻能住到這裏。
“小兔崽子,給我站住,又來偷包子。”青衫漢子氣喘籲籲叫道。
大漢口中的小賊也不言語,轉眼間就消失不見。
“哈哈哈,張胖子,今天歸你倒黴,害得我嚴防死守,也不用提心吊膽的提防了。”包子鋪對麵的麵條攤老板幸災樂禍的笑道。
“張胖子,就一兩個包子,記我賬上。那孩子也怪可憐的,爹娘去的早,能幫襯點就幫襯點,別讓清水鎮一點人情味都沒有”錦衣老者向青衫漢子走去,隨意找個位子坐下,慢條斯理說道,眼中透出一絲不忍。
“那敢情好,劉老爺,我這小本生意,養家糊口的,也經不起他三番五次的,要不然說什麼我也要幫上一把。“青衣漢子麵帶微笑,恭敬的回道。
街角小巷裏一個八九歲模樣的小男孩手裏緊緊攥著剛偷來的包子,唯恐青衣漢子追來,立馬三下五除二的就塞進肚子裏,然後懶散的躺著,嘴裏哼哼,滿是得意“終於偷到張胖子的包子,味道還是最美味的。”
男孩身著粗布麻衣,略有破舊,麵色蠟黃,有些瘦弱,明顯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可一雙小眼睛精光閃閃,透著精明。
男孩姓林名平,取名平安之意,父母希望他平平安安長大,然後討個賢惠的媳婦,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可天有不測風雲,幾年前林平父母意外落水而亡,背上克父母克親朋的罵名,親戚也不敢來往,留下小林平一人在這清水鎮,孤苦無依,有上頓沒下頓的,在鄰裏的接濟下倒也活了下來。有時嘴饞到處偷雞摸狗的打打牙祭,活的倒是輕鬆自在。
一盞茶工夫過後,林平一個彈跳魚躍而起,雙手拍打身上的灰塵,臉上露出狐疑,有些不解:“張胖子怎麼沒跟來,他可是所偷之人中最大驚小怪的,今天卻靜的出奇,說不定老天爺發善心可憐我這孤兒吧。”林平不再細想,大步流星向回路走去。
“這不是林小子嗎?今天淘到什麼好東西啊,交出來,讓大爺過過目。”林平還沒走多遠,就被一行人擋住去路,為首的疤臉大漢似笑非笑地看著林平,調侃的說道,滿含威脅之意。
疤臉大漢叫馬富貴,是附近的地皮無賴,仗著身強體壯,溜虛拍馬,有個四平城幫派的頭目姐夫撐腰,在這一帶是無惡不作,沒少欺負林平,是林平唯恐避之不及的家夥。
林平微露悻悻之色,隨即一閃即逝,笑盈盈回道:“馬爺好,怎麼這麼巧,我正準備去拜訪您,誰知道在這裏碰到,還真是無巧不成書。您是知道我是老實人,可不敢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
“馬爺家也是你能去,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撒泡尿照照自己,髒不垃圾的。”疤臉大漢旁尖嘴猴腮的瘦小漢子大聲厲喝,一副狗腿子模樣。
“我是下等人,我這就走,不擾馬爺清淨”林平一個機靈,想繞路逃開。林平剛走出幾步,一隻粗大的手掌就落到他肩頭,林平立馬寸步難行,心中暗叫不好。
“林小子,別給我打哈哈,這條街誰不知道你,你若是手腳幹淨,那天底下就沒有幹淨的。快點,別囉嗦,馬爺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拿出來晚了,馬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疤臉大漢臉色一變,不耐煩說道。
“馬爺,最近手風緊,沒勾到肥羊,您見諒。您也知道,我每次都是第一時間去孝敬。”林平小心應對著,唯恐惹怒對方,又得挨一頓打。
自從爹娘突然沒了,林平見慣世態炎涼,人情冷暖,挨過幾次打之後,人也學乖了,獨自揣摩察言觀色的本領,知道見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
“林小子,你說的倒也在理,可若是個個都找個由子蒙混過關,馬爺我就得喝西北風。這樣做的後果就是馬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馬爺拍打著林平的臉蛋,不緊不慢說道。
“猴三,王六,給我打,往死裏打,讓他長長記性。”馬爺話風一轉,轉頭對身旁的漢子吩咐道。疤臉大漢左右兩人心領神會,擼了擼袖子,獰笑的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