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申公豹有為難了。先打哪一路呢?姬昌?作邑考?無論先打哪一路,另一路肯定不會幹看著,這樣一來,必定兩路作戰的勢頭,那可就危險了。
申公豹要論法術還行,要論這種軍國大事,他就是二把刀了。還是薑桓楚老謀深算,對申公豹道,“國師,如今的情形,隻有和朝歌聯手,先作守勢,再等待時機了。”
申公豹問道,“伯候,就算和朝歌聯手,我等也是處在劣式,又有何時機可待啊?”
薑桓楚笑道,“國師必竟是修道之人,於這人情世故還不大看得清啊。西歧看似強盛,但內部實有重大隱患,姬昌活著還好,姬昌一死,必有變故。國師,姬昌可有九十多歲了啊。”
申公豹聽了一頭霧水,知道自己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問道,“伯候,還請明言,以解我之‘惑’。”
薑桓楚道,“國師,姬昌立國稱王,但卻沒有立太子,為何?不是他不想立,而是沒法立。論理該是立伯邑考為太子,但伯邑考少時離家,隻到近來方才歸來,雖然為姬昌屢立奇功,但在西歧內部卻沒什麼支持者。而二兒子姬發一直在其身邊,眾多大臣也都是看著他長大的,心裏自然是偏向於他,更何況,南伯候鄂崇禹可是姬發地嶽父,你想想,到時姬昌一死,姬發可甘心將大位讓給伯邑考?”
申公豹說道,“伯候此言怕是一廂情願了,要知道,現在西歧丞相可是薑子牙,伯候可能不知,那薑子牙可是伯邑考的師侄,他豈有不幫自家師叔的道理?”
薑桓楚笑道,“國師,就是因為薑子牙是伯邑考師侄,隻怕西歧眾臣更不服伯邑考。”
申公豹道,“這是為何?”
薑桓楚道,“國師請想,這薑子牙一無名聲,二無資曆,本來不過是一漁夫而已,與姬昌一番相談,就驟然躍登丞相之位,多少西歧重臣屈居其下,他們可會服氣?若薑子牙不是伯邑考師侄,他們可能還隻會怪姬昌,偏偏薑子牙又是伯邑考的師侄,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申公豹問道,“怎麼想?”
薑桓楚道,“他們會認為是伯邑考讓薑子牙坐上了丞相之位,好掌握大權,以便將來自己繼位。”
申公豹說道,“伯候這麼一說,豈不是西歧眾臣會對伯邑考有意見?”
薑桓楚道,“正是。雖不說所有臣子都對伯邑考有意見,但起碼南伯候鄂崇禹會有意見,那些本來看好姬發的臣子會有意見。這些意見,姬昌若在,也沒什麼。但一旦姬昌不在了,一個不好,西歧就是分崩離析地結局。”
申公豹明白了,笑道“伯候,隻怕你已經開始安排了吧?”
薑桓楚笑道,“國師乃是修道之人,這些世俗之事,本候豈能讓國師去做,自是本候代勞了。”
有了薑桓楚這番話,申公豹終於認同了薑桓楚的想法,同朝歌聯手,先取守勢,以待西歧生變。至於如何讓西歧生變,這就是薑桓楚的事了,申公豹是修道之人,自不會去理會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