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寧默是在房東家的客廳,我們幾乎是同時進門,同聲提出租住房東那座會生好多好多銀子的房子。粟米是喜溫暖濕潤氣候,怕幹旱的植物,我也是如此,所以我很看好房東的房子,有個落地窗。據我研究,如果我住在裏麵我每天早上醒來,會看見窗口流進來淡黃色的日光。
可是寧默的想法和我不約而同,我們一個人占著沙發的一邊,把房東擠在中間,據理論爭,互不謙讓,都有著不得到房子就在沙發坐穿的念頭。
其實,寧默給我第一印象不錯,幹淨的衣領,細長的手指,溫暖的微笑,身上散發著剃須水的青草香氣。
但是,當涉及到自身利益問題時,他在我眼裏就是一棵狗尾草,甚至連狗尾巴草都不如。
我們從上午坐到下午,喝幹了房東放在茶幾上的百事可樂,疼的房東隻捂著胸口對著半老徐娘的老婆喊寶貝兒。為了,保全另一桶可樂,房東說,不如你們合租吧,我遷就一點,你們一人出一半的房租。
開始我還有些猶豫,記得有一家著名的門戶網站向網民征詢對異性合租的看法,把這件看似很平常的事情火爆的炒作了一回,同性合租叫做伴,異性合租卻容易被人叫成床伴。可是為了不抽幹的錢包,我還是勉為其難的同意了。我有一個很好很好的優點,就是從小就懂得節約用錢,買糖果,一塊錢一顆的和一塊錢一包的,雖然別人告訴我一分價錢一分貨,但是我還是不由自主的買後者。大人很不解,以為是爸爸媽媽委屈我了。媽媽很委屈的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這個樣子。現在畢業了,不能再伸手和家裏要錢,我是大人了,可以獨立了,自己養活自己。現在離開父母的庇佑,衣食住行都需要自食其力。而房價,更有高不可攀之勢。
我借著身子瘦小靈活的優勢從寧默胳膊下鑽進房子裏,搶先衝到比較大、朝向也好的臥室的。因為,除了臥室,客廳、廚房、衛生間公用,不需要搶。
盡管寧默十分不願意,但也無可奈何,畢竟當著房東的麵不能和我搶。其實,我更覺得他是怕我腰間的水果刀,這是麥兜給我防身的。在兩元超市,費用口舌,用一塊錢買的,看著銀光閃閃,但是連蘋果皮都削不下。
麥兜說,粟米,你雖然四肢發達,但你不可否認你頭腦簡單,你必須做好安全防護措施。
我說,他若敢心懷不軌,我就踢得他斷子絕孫。
麥兜說,這個辦法效果雖好,但是稍不留神就會踢死人,所以你最好帶把刀,他壞,你就捅他的大腿和屁股。麥兜拍著胸膛說,粟米,你可以放心的捅,大腿和屁股上的肉厚,輕易捅不死的。你相信我,我是學護理的,這些我比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