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給來逛花園的人歇腳準備的一處小涼亭,四周掛著簾子,可以卷上去,十分便利。向景行方才無意間瞧見喬致寧彎身時自腰至臀的一段優美曲線,登時心裏就著了火,四處稍微打量一下,便瞧見了這處小亭子,一時按捺不住洶湧的情潮,幹脆就準備將他“就地正法”。
喬致寧還有些抗拒,向景行卻已經將他拖進了亭子裏,隨意將簾子往下一放,便去扒喬致寧的衣裳,喬致寧無法,隻好任他施為。
大約是因為有過身孕的原因,喬致寧並未長到他這個年紀的少年該有的身高,而且始終未曾變聲,這刻被向景行壓在石桌上肆意侵犯,有些耐不住的呻-吟便斷斷續續地自齒間溢出,聲音又是一種介乎男女之間的清爽幹淨,加之這刻染上了情-欲的痕跡,聽來便格外勾人。
向景行有些停不下來,幹脆順遂了自己的心意將喬致寧狠狠揉搓一番,一直弄到身下人兒快要受不了,方才將戰火熄了。
喬致寧在男人懷裏軟成了一灘水兒,身體猶處在情-事的餘韻邊緣時不時顫一下,令向景行格外憐惜。
一時哄了他幾句,向景行又想起一件事來,便道:“寧兒,過幾日便是秋闈,我們在莊子上住的日子已經夠久了,也該回去了。”
喬致寧聽了半天沒說話兒,好一會兒才道:“不能在這裏多住幾天麼?”
在柳梅莊的日子過得要比在江陵城時鬆快許多,不必顧忌那些人多眼雜,不必顧忌那些禮法規矩,喬致寧很多時候都可以放鬆地穿著家常衫子四處晃悠,若要回去,勢必要重回剛入向府時那戰戰兢兢的日子,他內心裏是極不願的。
向景行當然明白他在想什麼,隻是柳夫人也已對他說過此事,再在莊子裏住下去也實在沒有什麼借口,於是隻好婉言勸說喬致寧幾句,待他鬆了口方才放下心來。
“那就待我秋闈結束之後,回來接你一同回江陵城。”
喬致寧點點頭:“好。”
向景行愛憐地在他額角親親,手中使力將他抱了起來,揮開簾子往外走去。
而走遠的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下一刻,有一個身影動了一動,慢慢自一棵樹後轉了出來——竟是墨縷。
墨縷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陰差陽錯之下,發現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巨大秘密。
就在主子攜夫人移居柳梅莊的這大半年內,江陵喬家已是徹底敗落,偌大的家產悉數被人蠶食,幾個年輕的姬妾都跑了個一幹二淨,二姨娘厲氏帶著長子喬致遠卷著最後一點家底跑了,喬博年帶著幾個兒子女兒,最後隻落得個居無庇所,食不果腹的下場。向老爺顧念著親家情分,回到江陵城曉得此事後便遣人送信給向景行,詢問他的意見,是否要出手相幫。
於是,深知主子對此事掛心的墨縷一拿到遞進莊子裏的信,便急匆匆地問明大爺現處何處,然後忙忙趕了過來。
進到花園子裏四處一尋,墨縷便聽到了這處涼亭中正有繾綣恩愛的聲音隱約傳了出來。大約是因為心急太過的原因,涼亭四處的簾子並沒有完全放下來,墨縷一眼望過去,便自簾子間的空隙處瞧得一雙糾纏在一處的身影。那一幕便猶如一道五天神雷,轟然擊向墨縷的額頭。
那是大爺和夫人沒錯,夫人一張俏麵即便是深處欲海中沉迷也可認得清楚,可她的身體......卻分明是一個男人的身體!!不,確切地說,是屬於男孩兒特有的柔韌青澀的身體!
墨縷瞬間懵了,隨即便有往昔種種不可得的疑惑自腦海中一幕幕閃過,新婚之夜大爺對夫人陪嫁的突然翻臉......被趕走的陪嫁丫鬟鸚哥兒......大爺對夫人私下裏的昵稱“寧兒”......喬家的意外敗落與大爺的冷眼旁觀......所有的疑惑都在這一刻驀然明晰!
若是嫁入府中的根本不是喬家長女喬致靜,而是嫡子喬致寧的話,這一切古怪之處便都可以說得通了,更不必說大爺一再提點不可令喬家敗落之事使夫人知曉,反坐看喬家傾覆而無動於衷,甚或......甚或......喬家的落敗便是大爺一手操縱的!
墨縷被自己的這個猜想嚇住了,可再想到與大爺往來密切的葛俊飛,再想到喬家的產業一大部分都被寶來商號侵吞,這個猜想或許並不僅僅隻是個猜測而已。
偷龍轉鳳,李代桃僵,喬家耍出這般把戲,憑借大爺的性子,怎可能會不恨恨報複回去呢?喬家的敗落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如此一來,那新誕下的小少爺寶兒,或許也隻是大爺在外的私生子,然後假借在“夫人”的名頭之下罷了。
管中窺豹,由此可見大爺對於這個明媒正娶的“夫人”該是多麼疼愛有加了。為了他寧願瞞天過海,欺瞞過所有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