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加州北部的舊金山灣區南部,最出名的地方自然是號稱全美乃至全球電腦業龍頭的矽穀。矽穀的中心,叫 Palo Alto,這個地區,通用的中文譯名是“帕羅奧圖”,這就是我的家。按照粵語讀音,我把它譯為“漂亮丫頭”。還有一個中國人,別出心裁,女兒出嫁時,在婚禮請柬上把它譯為“跑了丫頭”。這個一語雙關的音譯名,這次,我借來作為書名。
Palo Alto可是個人傑地靈的地方。早在1876年,加州前州長老利蘭·斯坦福捐出了8000多英畝專供培育良種馬的帕羅奧圖農場,作為斯坦福大學的校址。如今的斯坦福大學,已在全球享有盛名。今天,這個矽穀腹地,居住著不少名人:“雅虎”的楊致遠,“臉書”的紮克伯格,籃球明星林書豪。不朽的“蘋果教主”喬布斯,還有比爾和戴夫,他們倆當年在這裏一個普通住宅的車庫,創立了“惠普”企業……這裏有山有海灣,陽光燦爛,空氣清新,水質上乘,四季如春。當地人說,隻要來到這裏,很少有願意離開的。這裏居住的中國女人,盡管開始是鄉愁不盡,久了也不願挪窩。當然,到了寒暑假,我的女性朋友們會紛紛和老公孩子一道,回國探親去,熱鬧的住處暫時沉寂下來,因為“跑了丫頭”的緣故。
我自己也是一個“跑了”的“丫頭”。將近20年前來到美國,先在矽穀南方的聖荷西住,後來搬到北邊的舊金山。7年前在“跑了丫頭”定居,初來時兒子剛剛從幼兒園畢業,如今已是嗓音變粗的初中生。
當然,我的“跑”,距離要遠得多。出生於上海,長大在虹口區的弄堂。從前的弄堂,與現在影視劇裏繁華花哨的弄堂不同,那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已存在的平民居住區。我的根,紮在弄堂深處,直到二十多歲去美國的那天。我在“跑了丫頭”的家裏寫作時,弄堂的往昔和現狀,總是鮮活無比,和矽穀的人間煙火一起,不但是取之不盡的素材,而且是靈感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