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盡可能的靠到馬車裏的最遠角落,盡可能的遠離那位即便是沉寂不語也足以讓她渾然顫抖的人物。可現在,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她實在是百無聊賴,何況總不能讓她公然在這位君王的車馬裏呼呼大睡吧!
沐清秋目光遊移,最後還是小心翼翼的轉到那位君王手邊的精細瓷杯上。
但見剔透如玉,柔美細致。隻是窗外映進來的細微光亮便讓這個杯子綻放幽光。
這要是放在“尋寶”節目裏,也一定是“錢途無限”了。
隻是轉閃,不經意又看到了那位君王纏著細密紗布的胳膊……
那一身的白色衣衫隻是半掩著,若現的部位上並沒有顯出丁點兒的血漬來,隻是舉手間早已經慢了許多。
沐清秋咬唇,不敢再在那傷處停留下去,眸光匆匆移開,卻又是落到了那張絕美傾城的麵容上。
美目如畫,傾城若仙,發絲低垂,遮掩住半數的風光,可完美精致的下巴仍猶如最上等的絲綢,便在那光亮下瑩瑩而芒。而此時,眼瞼那顆足以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妖冶的淚痣已經全然看不清楚。可恍惚的,沐清秋還以為那顆淚痣停留在上麵,隱隱的幽光霖霖。襯著此時像是整個人籠罩在仙霧迭迭當中的人兒,魅惑眾生。
“沐相”
突的,一聲迭起,把沐清秋從如夢似幻中驚醒。
她張慌回神,那個她視線中輕若風曼的人正看向她,絕美的麵上似笑非笑,卻又是輕柔無比,
“你在想什麼?”
沐清秋嘴角抽了抽。
此時她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大的耳光。
明知道眼前這人不能褻瀆,明知道這人就算是多看一眼也會讓自己倒黴,竟然還看的出了神!
“臣,臣是想著如何才能為皇上盡忠!”她忙垂下頭,斟酌出這樣一套字眼來。
炎霽琛淡淡的笑開,猶如鏡花水月,“倒也不難,隻要沐相把所知道的都告訴朕,便可!”
“……”沐清秋很糾結。
要她說什麼?說那些她自己曾經經曆的那些?恐怕會當作妖言惑眾!
要說這個沐清秋曾經做過的那些?她根本神馬都不知道。
這對她真的很難。
似是看出了她的無奈,炎霽琛衝著她勾了勾手指。
沐清秋有些困惑,可也隻能老老實實挪過去,表示恭敬側耳傾聽。
隻是淡淡的梔子花香習習,不用靠到近前就能感覺到的輕柔的呼吸,曾經壓迫的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氣勢,此時好像都渾然不覺,可她又清楚的知道說不清什麼時候自己又會被這樣的氣勢直接壓到窒息。
沐清秋暗暗的吸了口氣,壓住心底裏蠢蠢欲動的好色分子,敏感的感覺著那位君王緩緩的靠近她,而後她的耳邊感覺到一陣幽風襲過,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隨後便聽到了那樣一句話,
“……比如,斷袖之癖?”
神馬?
沐清秋縮脖子的動作僵住,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珠子,驟然轉頭。
這到底是誰傳出來的謠言啊!
她的動作太過於迅猛,炎霽琛也沒想到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而當反應過來已經晚了稍許,可也就是這一瞬間的偏差,電光火石之間,她的唇剛好劃過那位君主的嘴角
唇角一閃霎那而過的冰涼柔軟,頭頂上立時就是一陣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