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主人是一家四口,年邁的老婆婆行動不便,為了給軍爺騰出空間,隻好萎縮在廳室角落的木凳上。女主人忙著端茶倒水,對瑪拉德這類強勢的軍人,平民可不敢怠慢,尤其是在男主人失蹤多日的情況下。一男一女兩個孩子被母親哄趕到後屋,弗雷覺得他們隻有五、六歲,因為他們不僅個子,還會透過門縫偷偷摸摸地窺探著不怎麼友好的陌生麵孔。
瑪拉德不客氣地扯過一把椅子推給弗雷,隨即謙卑地問道:“不知道弗雷大人千裏迢迢”
“第六兵團怎麼樣了?佐格將軍在哪?”弗雷開門見山,問得瑪拉德措手不及,另外幾個軍官也低下頭默不作聲。
“我們在溪語林地紮營準備攻城,叛軍對營地進行了一次毀滅性的突襲,佐格將軍被叛軍俘虜了,目前生死不明。”
弗雷吃驚地瞪圓了眼睛,雖然他認為第六兵團不是叛軍的對手,卻從沒想過名聲在外的第六兵團這麼輕易就被叛軍打得落花流水。“你是一隻領導著豺狼虎豹的老狐狸被毛茸茸的兔子和綿羊打敗了?”弗雷問道。
“請注意您的措辭,弗雷大人。”瑪拉德嚴肅地回答著,弗雷能看得出來他不喜歡別人詆毀佐格和第六兵團,哪怕是無傷大雅的玩笑也會觸動他脆弱的自尊心。“雄獅港和獅心城是叛軍在西境的重要根據地,配有重兵。突襲營地的叛軍數量遠第六兵團,林地作戰又極大地限製了重騎兵的破壞力,我軍慘敗實屬情理之中。另外,叛軍還擁有一件乎想象的秘密武器。”
弗雷在瑪拉德的對麵坐下,抿了一口女主人端來的熱薑奶,饒有興致地挑著眉毛。
“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叛軍的重要人物尤安持有奎托恩。”瑪拉德解釋道。
“不可能。”弗雷毅然決然地否定了瑪拉德的法,眼中閃過一絲蔑視。“我和尤安交過手,如果奎托恩在他手上,冰息堡公爵的位置早就換人了,沒準新城主就是佐格將軍,或者是你呢。但我中意米洛卡。”
“請不要再開玩笑了,弗雷大人。佐格將軍的佩劍不會被奎托恩之外的任何武器斬斷。”
弗雷把杯中的熱薑奶一飲而盡,諷刺地微笑著:“魔物逐除,的確是把久負盛名的傳奇之劍,不過吟遊詩人的頌歌多多少少誇大了它的力量,至少你腰間的‘界遺物’就不比它弱,還有夜幕、毒火等等,至於我的雲丸就更不用了,隨便哪一把都具備破壞魔物逐除的品質,歸根結蒂還是要看使用者的實力。”
“嗷——嗚——”門外的男爵仿佛嗅到了屋內越濃厚的火藥味兒,不自覺地長嘯。庫塔拉識相地站到弗雷身後,右手摸向背上的長矛。
瑪拉德顯然對弗雷的出言不遜甚是不滿,可礙於第六兵團的現況不好作,隻能強忍著怒意詢問弗雷:“無論您是否認同我的判斷,您都是最高指揮官了,公爵大人。接下來您有何打算?”
弗雷得意地翹起了嘴角,從容地:“冰息堡的大軍駐紮在不遠的村落。拉瓦倫聲稱我的部隊身陷險境,我不太認可他的法——即便真有伏兵,庫瓦雷也不會在雪地裏吃敗仗。所以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救活他。”弗雷指著被瑪拉德扛回來的拉瓦倫的屍體,冷冰冰地繼續:“我們用他換佐格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