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歎了口氣,道:“您想要我說什麼?”
破六韓拄著首長緩緩站起,一股靈壓隨之逼來,一時間場上之人垂首而立,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破六韓目光灼灼,道:“他回到拔陵門來找你,所為何事?”
顏訣的名字在拔陵門中是一個禁忌,眾人心照不宣,皆以“他”來替代。
金陵麵色不改,看向風鳥,“他托我幫他撫養這個孩子。”
破六韓一步步走下殿階,“這個孩子與他是什麼關係,你又為何幫他?”
“正如風鳥所說,他是偶然救下了風鳥,風鳥不記得家鄉在何處,隻好帶來拔陵,托付於我。我拔陵門乃天下正道之首,懲惡揚善是本門的義務,接受一個孤苦無依的孩子,亦是平常之事,我金陵憑自己的道義行事,敢說無愧於拔陵!”
金陵迎著破六韓如劍的目光,一雙清明的眸子不避不閃,一身坦蕩。
破六韓走過他身邊,來到風鳥麵前,“孩子,站起身來。”
風鳥戚戚哀哀地應了一聲,搖晃著站起來,風鳥還未站穩,隻見眼前這個老爺爺突然伸出手掌,以雷霆萬鈞之勢猛然拍了過來。
風鳥來不及躲閃,驚叫一聲,那一掌便結結實實印在他的身上。
風鳥隻覺胸口一痛,一股醇厚的靈氣經過穴道湧進體內,整個人好像被那手掌粘住了一般,無法抽離。他從未修習過靈氣運用之法,身上經絡還十分脆弱,哪裏經得起這種靈氣的衝擊,不一會便全身劇痛,接著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破六韓看風鳥痛暈,也沒有鬆掌,隻見破六韓手掌上一股金色靈氣裹上風鳥身體,金色靈氣中,風鳥雙腳離地,慢慢浮起,懸於半空中。
金陵心中一驚,不禁暗暗擔心起來,破六韓這招是引導自身靈氣在風鳥體內遊走一周,來查看風鳥是否曾修靈,如果風鳥曾經修習過靈氣,那麼風鳥出身普通村寨的說法自然不攻自破。
座上幾個人也是神情緊張,緊緊看向空中已經暈死的風鳥。
不消一碗茶的工夫,破六韓慢慢收回靈氣,風鳥也落回地麵,金陵上前,抱起了風鳥。
破六韓走上殿階,回身對金陵道:“這孩子並無異樣,但是這並不能排除他的嫌疑,我就遂了他的願,讓這孩子拜入你的座下,與尋常弟子一般對待,我倒是要看看,他顏訣,究竟想要幹什麼!”
破六韓蒼老沉鬱的聲音在大殿內回蕩開來,帶著不怒自威的霸氣,震人心魄,幾個定力較弱的,已經渾身發抖,冷汗連連了。
金陵仍舊麵不改色,他微微一拜,回道:“是。”
“金陵,你是我拔陵百年一遇的奇才,我向來對你委以重望,還望你不要行差落錯,辜負了拔陵,甚至累及天下。”
這一句話,是誇讚、囑托還是懷疑,其中意義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金陵一怔,還是恭順一拜,道:“弟子謹記掌門的教導。”
破六韓坐會中間位置,點了點頭,“這事就此放下,我們來說說另一件事情。今天光流峰接到一個暗報——”破六韓頓了頓,“暗報裏說,光龍昨日遊經南江賢者之河時,已遭不明組織弑殺。”
破六韓此話猶如炸雷,大殿上下一時間沸騰了一般,驚叫議論之聲一片嘈雜。連那總是提不起勁的莫京平也是被嚇了一跳,差點從凳子上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