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唐霜(1 / 2)

六月的天,是這般的炎熱,人們臉上掛著一連串的汗水。

忽然,天空中一片片烏雲擁擠在了一起,好像是神靈皺起了自己的眉頭,讓人心中不由的膽怯起來。

“我不行了,好疼,我要生了,來人呐,救命啊!”一聲嘶吼的咆哮久久回蕩在這小小的新葉村。

“這是唐家那口子,她要生了,哎,也不知道唐家的那家夥死去哪了,快快,咱們喊點人去幫幫她。”

“我不行了,有人嗎?有人嗎!”似乎這聲音從弱到強,發出了最後的聲音。

“靈兒,你忍忍,我們來了,快快,你們兩個去燒熱水,這該死的天氣。”一個老婆婆顫顫巍巍的衝了進來。

“靈兒,你別怕,別說話了,躺平身體,深呼吸,用力。”

“對,就是這樣,用力,別泄了氣,你身體本就弱,為了孩子,用力啊。”

“嗯,為了孩子,為了我們的孩子,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躺在床上的她,滿臉的汗水,不斷的捏緊自己的拳頭,一次一次的提醒著自己要撐住,一定要將孩子生下來。

“熱水來了,布來了。”

“天哪,六月的天,居然下…下雪了。”

也不知是誰說了一聲,外邊的天越發的陰暗下來,大片大片的雪花胡亂的落下。慢慢的,烏雲,越壓越低,雪,越下越大,好像在感歎一個人一生的不平一生的坎坷,從現在就要開始了。

“哇……哇……哇”一聲嘹亮的哭聲在新葉村中回蕩起來。

“靈兒,你看,是個男孩,孩子哭的很有力,很健康。”接生的婆婆抱起了孩子,將孩子的臉,貼在了靈兒的臉上。

靈兒臉上的淚水不斷的湧出來,哽咽的道“這是我的孩子,這是我和唐大哥的孩子,唐大哥,你還不回來嗎?靈兒給你生了個男孩,張婆婆說孩子很健康。”

隻是這聲音越來越微弱,直至靈兒的口鼻下體不斷的湧出鮮血,孩子,我的孩子,母親盡力了,母親多想聽你叫一聲母親。母親多想看著你快樂的長大。母親不想讓你成為沒有母親的孩子。母親……

“哇……哇……”孩子也許是意識了到什麼,哭的愈發的大聲,母親的血順著他的淚,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

“靈兒,靈兒,你要堅持住啊,靈兒……”張婆婆欲言又止,因為靈兒的手已經從孩子的小手上滑落下來,重重的砸在了床板上。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剛出生就沒了母親,唐山,你何時才能回來?”張婆婆含著熱淚,話裏有惋惜,有責怪。

“靈兒,靈兒,我回來了,我回來了。”一個中年身影破門而入,他的衣冠很整齊,背後有正豐鏢局的字樣。也許,他是個鏢師吧。

可是進門的他,猛然發現,除了有孩子的哭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仿佛時間禁止了。他看到了張婆婆,看到了張家的兩個媳婦,看到了孩子,當然也看到了,靈兒。

“為……什麼?為什麼!靈兒,你別走,你別走,我求你了,別走。”他衝到了床邊,緊緊的摟住了靈兒的頭。靈兒的腦袋眼睛一直盯著張婆婆手上的孩子,可是眼神中再也沒有了光。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很久,熟睡中的孩子從張婆婆的懷裏探出了腦袋,咿咿呀呀的叫起來。

“孩子,孩子。”摟著靈兒的唐山終於因為孩子的叫聲清醒過來,他擦幹了臉上的淚,將靈兒的屍體放平,給她整理了頭發,輕吻了她的額頭。

站起身,將拳頭捏得更加的緊。“靈兒,我會為了孩子,為了你,好好活下去,我會把孩子帶大,讓他平安快樂的成長。”

“張婆婆,把孩子給我吧,我抱抱他。”接過孩子,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孩子,我和靈兒的孩子,我一定要將他帶大,我不能讓他知道他父親是個沒用的人,我要讓他開心快樂的成長,我的夢想,他來替我完成。

“孩子是餓了吧,我這媳婦的孩子還沒斷奶呢,要不,讓她喂喂。”

“那就麻煩婆婆了,沒有你們,孩子就不會順利的出生。”

“孩子,還沒有取名字呢。我帶孩子回去喝奶,你給孩子取個名吧。”

“名字……”唐山陷入了深深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