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們這是去哪?”一老一小走下長長的石階,進入地底幽長的甬道。
“好黑。”稚嫩的聲音在通道回蕩,消失在深處。
“小兔別怕。”老者擦亮一根火柴,點亮身旁石牆上的燈草,燈火不斷向深處延伸,照亮整個通道。
腳步聲從身下的青石板發出,一老一小向著前麵走去。
“咦?”小的被石牆上壁畫吸引住,“好大的狗狗啊。”
老者樂嗬嗬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踏下了幾個階沿,一老一小走到甬道的出口處,豁然開朗。這是一個異常空闊的岩洞,周圍上下星星點點,自成一片星空,淡淡的星光照亮整片空間。
突然一道亮光閃過,劇烈的震動使小兔站立不穩坐倒在地,不知從哪裏刮起的風吹亂老者的衣角。待安靜下來,小兔才揉了揉眼睛,看見前麵出現形狀奇特的棱鏡,照出兩個自己。
詭異的氣息從頭頂上方籠罩下來,小兔逐漸抬頭,向上看去,這才發現,立在自己麵前的是一隻腳,那麵棱鏡卻是腳上亮白的利爪,完全仰起頭,隻見上方兩隻血紅的大眼睛正看著自己。
“啊!”小兔驚呼,被嚇得一動不動。
“別怕!”爺爺抱起地上的小兔,寵溺地道,聲音有些哽咽……“可憐你父母死得早,有些事隻能由我來告訴你……”
趙屠此刻正看著前方的猛獸,它的模樣早已烙刻在心中無法抹去,想起爺爺在那之後不久便過世了,內心頓感五味陳雜。
孟將軍看見趙屠眼睛已有些婆娑,一手便搭上肩去,沉默不語。
不遠處嘶吼聲不斷傳來,隻見被那幫外星人稱作天狗的幾隻猛獸正與三頭怪廝殺在一起,完全就是獸鬥,打得難分難解,糾纏在一起。
四根利爪如劍,劃開煙雲,狠狠地朝著三頭怪橫撕過去,四道抓痕就這樣刻在天空中,直到流風一動,才隨煙雲消散。
三頭怪一聲低吼,一隻手如同一座山嶽擋在身前,震開天狗的爪子。麵對五隻天狗的圍攻,三頭怪也六拳難敵二十爪。
畫君在一旁收住腳步,似乎是不願參加這肉搏戰。
三頭怪其中的一個一直隱匿在煙霧中的頭顱發出嘶啞的尖叫,驟然間它所處的那一片空間撐開一個詭異的場域,空氣被扭曲,就如沙漠在烈日下熱氣蒸騰扭曲了視線般。場域中黑氣若遊絲,不斷擴展延伸。
被波及到的人就像丟了魂一樣,徑直地走向場域中心。
五隻天狗的動作稍微停頓,三頭怪牛形頭顱瘋狂哞吼,六隻大臂立馬朝著天狗重重錘了下去。幾隻天狗失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重拳砸下,地崩山摧,隻見天狗所在的大地塌陷,土石炸起,幾隻天狗遭受三頭怪一拳,被砸陷進地坑中。
地麵的裂縫歪歪扭扭,一直快要延伸到江離幾人腳下。畫君腳一跺,卸掉了大部分力,裂縫才停住。
“你不去嗎?”畫君望向身旁的拿著麵具的男子。
“你不去嗎?”男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反問道。
“收集數據要緊。”畫君轉頭看向那邊,生怕看漏什麼細節,眼中數據不斷變換。
另一邊,天狗紛紛從地坑中跳了出來,愈發凶狠,恨不得把三頭怪生吞活剝。幾隻天狗仰頭嚎叫,天地忽然間暗了下來。
“食日!”趙屠話語有些激動。
人群在此刻打開夜視儀,而天狗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原地隻剩下三頭怪,正東張西望。
“哪去了?”
黑暗中隻有幾道隱約的血光在遊動,“嗷”的一聲,三頭怪的一條手臂突然被撕下一塊血肉,傷口邊緣留下一排齒印。
解天師傅帶上麵具,看到那幾道血線在黑暗中留下一道道虛影,偶爾等到天狗的動作稍停頓,才能隱約看到其被血光浸染,變得通紅的身影。
直到愛莎給江離戴上一個夜視儀,他才能看見身邊的幾人。
三頭怪蛇形頭顱上的諸多眼睛極速轉動,眼球的方向七上八下,看向四麵八方,仔細探查著周圍,在黑暗中就如同發著綠光的寶石。
即便如此,三頭怪也捕捉不到天狗的動作,蛇形頭顱尖牙一露,蛇信子吐出,刺耳的嘶嘶聲從口中發出。隻見三頭怪身上的毛發突然炸開,充斥於天地間,漫天飛舞。
仔細一看,那不是毛發,而是一隻隻微小的小怪,散落在天地間。
不一會兒,似乎有什麼東西隱起身體,如船槳劃開水麵,劃開漫天的毫毛小怪,或環繞,或徑直地朝著三頭怪物這邊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