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一腳下去,這豔鬼就要魂飛魄散在此!不料卻在這時候,拐角處快速地衝出來一人,生生地替那豔鬼挨了初一這一腳。
隻聽一聲悶哼,那人隨即飛出三米後躺趴在地上。
初一腦袋一陣激靈,傻眼地望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那豔鬼趁著初一分神之際,趕緊奪命而逃。
“該死的,居然讓她逃了。”初一相當懊惱。
再看看地上躺著的那人,目測是個男的,上身著淺色背心,下身是一條黑色短褲,腳上還穿著一雙運動鞋。著急地走近一看,這人一身健康的小麥色皮膚,身上該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身材保養得相當不錯,看起來倒是個長期運動的主。
初一蹲下身子,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嗯,還有氣。趕緊把他半個身子從地上扶起,借著周邊昏黃的燈光看了一下對方的臉,卻把她給嚇了一跳!
居然是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沒錯,被初一一腳踢飛出去的,正是被某些神秘精兵追殺至此的魏立銘。
此刻他臉上印著初一的戰績:一大片淤青紅腫。
這一看就知道初一那一腳踹得有多狠。
但是初一可不這麼想。她一想起自己和這家夥之前的“前仇舊恨”,原本心裏因踹到無辜者的愧疚感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知道怎麼的,她心裏還有些竊喜:這回算有仇報仇了吧。
一把將他推倒回地上,站起身子,拍拍手,初一頭也不回地走了。
已經是深夜零點了。初一的坐在駕駛座上,猶豫著是否要發動。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昏睡在後座上的魏立銘,心裏真是很想抽自己幾巴掌。她做什麼要把他弄上車來呢?難道就因為自己踹了他一腳?明明他和自己“有仇”,憑什麼自己要良心過不去?
就這樣天人交戰了良久,最後心裏的小惡魔還是對著良心敗下陣來。
算了,先把他帶回去吧,看他昏睡中滿臉大汗的樣子,想來自己那一腳是真把他踹得不輕。
初一發動了車子,向酈景小苑的方向駛去。
她並沒有發現,就在她車子駛出停車場之際,幾個身手不凡的黑衣人就在停車場附近一帶地毯式搜尋著魏立銘。
其實初一完全可以憑著她的修為輕輕鬆鬆地將魏立銘扛上她的家。
但是酈景小苑裏的閉路攝像頭還是挺多的,往來巡邏的保安也不少,她不能這麼做。於是她將魏立銘半邊的身子倚在自己肩膀上,並暗自運力,就好像她隻是攙扶著一個喝得半醉的人在行走一般。就這樣將他帶回了她住的地方。
不急不躁地從抽屜裏拿出一條新毛巾,弄了點熱水,再把藥箱拿了出來。
幫他擦了一番臉後,便從藥箱裏拿出一盒顏色透明味道清香的藥膏幫他細細地塗抹到傷口上。末了,她拿出一個褐色小瓶,隻見裏麵放著五顆黑色的小丸子,咬咬牙,心疼萬分地取出其中一顆給他吃下去。
那是萬用丹,很珍貴的藥,是她自己用百餘種珍貴藥材耗費了挺多時間和心血提煉而成的,攏共也就那麼幾顆,她都是留著緊急時刻吊命用的。
好吧,說白了,她做這麼多,無非是為了“消滅證據”。
至少把他的傷給醫好了,明天人家醒來看到自己的臉還是帥帥的,說不定就不和她計較了呢。
也許是那顆萬用丹確實有療效,魏立銘咽下去後緊蹙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原先那麼痛苦了。
做完這一切,初一輕鬆地舒了口氣,終於可以洗個澡然後睡覺了。其實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對她而言是挺耗心神的,畢竟她全速追殺了那豔鬼一路,所以一碰到床她就沉沉地睡過去了。
初一做了一個夢,夢裏,自己又回到仁濟私立醫院了,她和魏立銘扭打在了一起……她又夢到自己掉進泳池了,魏立銘朝她伸出了手……總之亂七八糟的影像重疊到了一起,各種情節碎片般在她腦海中一次次播放和衝擊,讓她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穩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