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上次是喝了凱瑟琳斷臂的血才回到的現實,我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彙聚在了餘墨的眼球上。
我拿起了餘墨手中的一隻眼球,但眼球很滑,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這滑膩的手感實在是太真實了!我在地上撿起了眼球,眼球周遭沾滿了細小的沙土。
我不敢擦拭掉眼球上麵的灰塵,我生怕它再掉到地上,我不想再體驗一次雙手捏起眼球的感覺。我默念了一句,回到現實吧,我就把餘墨的眼球扔到了嘴裏咀嚼了起來。
血腥的味道瞬間的充滿了我的味蕾,加之眼球上覆滿的沙土被我咬的嘎吱作響。我的所有感官神經都遭受著巨大的衝擊!
眼球被我咬碎後,我感覺到一大攤充滿彈性的滑膩組織充滿了我的口腔。我不斷的嚐試著吞咽著這能讓我回到現實的鑰匙,但我卻始終無法下咽。這時我想起了荒野求生的貝爺唯一沒有吃進胃裏的食物,那就是牛的眼球。
我終究還是沒有咽下去這粘稠的碎肉,我連胃裏的酸水和被嚼碎的眼球一並的吐了出來,我不斷的幹嘔著。這種感覺就像是酩酊大醉後胃在不斷的被扭曲著,腦袋也不斷的嗡嗡作響,我蹲在了地上,天旋地轉!
“還有一隻呢,要不你再試試?”餘墨一副安慰的語氣對我說著。
他絕對是我內心對於墨遺跡的投影,這句話說的,和我自己平時說話的語氣一模一樣。
我心一橫,從他的手中一把抓過了眼球,扔進了嘴裏,直接就吞了下去。但是不知是眼球太大了還是怎麼的,餘墨的眼球居然卡在了我的嗓子眼裏。我不斷的嚐試著把卡在嗓子裏的眼球咳出來,但始終都沒有成功。
漸漸的我感覺自己已經達到了缺氧的極限,意識也在逐漸的變得模糊了起來。
我的後背上似乎遭遇了一記猛擊,我再次的幹嘔了起來,我感覺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模糊,難道我是要暈過去了?
幾秒鍾後,我終於反應過來了,原來是我醒了。我模糊的視線漸漸開始對焦,Peter郭那張大長臉占滿了我的視野。
“終於醒了,誰給他點紙,讓他擦擦嘴,這吐的,滿身全是!”Peter郭如釋重負的說。
我看了看周圍,除了董事長和阿樂,其餘的人都在。眾人圍在了我的身邊,我靠著一個大旅行包,坐在地上。
餘墨遞給我幾張紙,我擦了擦嘴,我又向他要了幾張紙,把身上的穢物也擦掉了。
“我怎麼了?”我並沒有特意的去問誰,因為我也不知道該去問誰好。
“你中邪了!要不是我隨身帶著鎮邪丹,今天你就夠嗆了!”Peter郭說話雖然還有些有氣無力,但精神頭已經比剛才強多了。
“謝謝你,但你這鎮邪丹口感實在不怎麼樣!”我滿嘴的腥臭味,想必我幻覺中餘墨的眼球就是這個鎮邪丹吧。
“兔子屎做的東西,味兒能好麼?”賀大舉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說著。
什麼?兔子屎?我的胃裏再次的翻江倒海,我吐了些酸水,險些再次暈過去。
“玉中人已經醒了,我們繼續找路吧!”撒仁招呼眾人。
董事長和阿樂沒有出現在我的身邊,是他們兩把我們甩了,還是我們跟丟了?
“玉中人醒了嗎?”這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我根本辨別不出聲音的方向。但我能百分之一萬確定,這是董事長的聲音。
“醒啦!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賀大舉扯著嗓子喊到。
“你們想想辦法,能不能想辦法不呼吸,然後再聽我指揮走!你們千萬別自己亂走!”董事長給出了回應。
不呼吸,不呼吸不都死了麼,還怎麼走路?賀大舉看了看撒仁,撒仁衝著賀大舉點了點頭。
隨後賀大舉再次隔空喊話,“好!知道了!我們商量商量!”
“剛才怎麼了,我們怎麼和董事長和阿樂走散的?”我小聲的問著Peter郭。
“除了他兩,大家都起了幻覺,不知不覺中就走散了,我們應該走錯路了!”Peter郭簡明扼要的跟我交代了情況。
“聽了董事長剛才說的,剛好印證了我的猜想。這個百鬼噬煞陣,是阻礙陽氣重的東西進去的,玉中人應該是純陽之身,所以他的幻覺最重。而董事長和阿樂常年和陰邪之物為伍,所以他們能清洗的分辨出路線。我們剛才可能就是一個轉彎就和他們走散了,這次我們不能再走錯了!”撒仁的話總能使人有一種撥雲見霧的感覺。
“人的陽氣並不僅僅是靠呼吸散發的,人體的全身都能散發陽氣。緊緊靠憋氣我們還是無法屏蔽百鬼噬煞陣對我們造成的影響!”Peter郭看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那你這個專業人士說說,咱們該咋整?”賀大舉問Peter郭。
Peter郭深吸了一口氣,
“辦法不是沒有,但是……”Peter郭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