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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威爾知道自己對不起克麗絲，但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始終認為，身為艾斯克氏家族的人，有責任、有義務的為威尼斯的自由和繁榮獻出一切。
聽到克洛威爾的話，克麗絲的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她哭泣道：“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隻知道責任義務，你可真的關心過我……”
“當我嫁到泰坦之後，我認命了，為了威尼斯我不介意自己嫁給路艾爾。可是，你知道在我新婚之夜的時候，走入閨房的是誰嗎？是魯布那個老禽獸，是那個滿肚子精蟲的惡心人。”
“魯布有那麼多兒子，你知道魯布為什麼偏偏要讓我嫁給路艾爾嗎？因為路艾爾是軟蛋，他從不敢反抗他那暴戾的父親。魯布把軟弱而可憐的路艾爾給關了起來，他卻醉醺醺的進入了我的新婚房間……”
說到這裏，克麗絲的淚水如大雨般落下。喬伊和克洛威爾瞬間定住，他們都不知道克麗絲還經曆過這等醜惡與齷齪。
“路艾爾太軟弱了，他的禽獸父親欺負他，他的兄弟也欺負他，他們欺負路艾爾則是在占有我！這是一群靈魂肮髒的貴族……我恨他們，我更恨你——克洛威爾！”
內廳的氣氛驟然凝重，凝重得讓人無法呼吸。大公爵克洛威爾感覺自己的脖子上套了一個緊繩，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卻什麼都吸不到。
克麗絲的哭泣越來越悲傷，也越來越鬼魅，她明明在哭但是臉龐卻是妖冶的笑。這抹神色烙進了克洛威爾的心裏，灼出了他滿臉的淚水。
“一年以後，我生出了一個孩子。可笑的是，我竟然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我決定掐死這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的身體裏流淌著達魯魯氏那肮髒的鮮血……我掐住孩子的脖子，聽得那個嬰兒哭啊哭，忽然很心酸……我後悔了，可孩子卻死了！”
簡簡單單的一個講述，完全透露出克麗絲內心裏的恨意、猶豫、矛盾、掙紮，還有荒誕！
“三年後，你克洛威爾帶著大軍進入了泰坦，而我就在一旁看著你屠殺我的男人們。哈哈，我所有的男人都死在你的手下，我卻很開心。我跟著你回到威尼斯，我看到威尼斯人歡迎鼓舞的歌頌著你的凱旋，心裏卻忽然很恨威尼斯。若不是因為威尼斯，我怎麼可能有這種黑暗的人生？我真希望威尼斯從來沒有存在……這樣我就不會有這些噩夢了！”
克洛威爾抿了抿自己發幹的嘴唇，用手背擦拭了眼角的老淚，深吸一口氣道：“對不起……”
克麗絲一邊哭著，一邊高傲的昂起頭顱說：“我不接受！你殺了我的母親，又把我的人生毀成這樣，我不原諒你。我恨你，我恨威尼斯，我恨教廷，我恨這個大陸上所有的一切，我是東方人……”
不知為何，克洛威爾的眼裏閃過一絲憤怒，他怒吼道：“所以你不惜要殺死我，又欺騙了仁厚的莫裏森，竟然讓莫裏森帶著武士去追殺克裏斯汀娜和萊茵的聖者？”
克麗絲哂笑道：“是呀，殺了聖者又殺了克裏斯汀娜，威尼斯就永遠不存在了！”
殺了樂小魚，威尼斯跟萊茵永遠都沒有和平的可能；克裏斯汀娜是威尼斯人，可她還是裁決司的騎士團長，她是威尼斯拋給教廷的善意之手，威尼斯殺了克裏斯汀娜，教廷也有足夠的理由對威尼斯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