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伸出雙手捧起那隻鳥兒,放在自己的幹枯的手掌中,輕輕撫著它的羽毛:“啼魂兒、啼魂兒當年真的是我錯了嗎?”
那名叫啼魂的鳥呱呱叫了兩聲,親昵的在老人手中蹭了蹭。黑暗中,老人與啼魂聽著外麵的風聲淒厲的喊叫,再次陷入沉靜。
三點之後黃泉風漸漸平息。東方正初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東方鬼有心看看窗外,奈何對窗簾有心無力,隻好也在被子上發呆。
早上,太陽還沒有升起,天色卻已經亮了起來,東方正初按時醒來,打開窗簾,外麵風景依舊,平靜如常似乎昨夜那陣陣的陰風如同夢幻,在清晨來臨時悄然消退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洗漱完畢的東方正初走出家門,向著老人的屋子走去。隻走到一半就看見那老人的身影,正在擦拭著停放著的棺材。
在夜裏讓人恐懼的棺材、紙幡白天看起來便好很多。最起碼不用擔心隨隨便便闖出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
東方正初走了過去,原本打算告辭的東方正初見老人顫顫巍巍的動作,有些心酸,便也動手幫忙。老人擦的很仔細邊角都處理的幹幹淨淨。東方正初隻得跟著老人一遍遍的擦拭。
直到日頭大高,才罷休。東方正初取拿了兩百塊錢遞給老人,說是借宿的費用。老人沒有推脫,隻是引著東方正初進了屋子。
東方正初剛進屋子,一隻渾身漆黑、喜鵲大小的鳥從隔間裏飛了出來,落在老人的肩上。盯著跟在他身邊的東方鬼目不轉睛的看著。
“不用奇怪,我這隻鳥兒也算是異種,隻是平常並不會輕易出來,看來你養的這隻小鬼有些奇特。它才會出來看看。”
東方正初不知道有些驚奇的問道:“您的這隻烏鴉能看見鬼?”
老人笑笑道:“我叫他啼魂兒。是我多年前救的一隻小鳥。原本不是這樣,跟在我身邊受了些苦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伸手摸摸那鳥兒的腦袋:“昨天恰好逢七,為了避免出事,我本來是不該留人住的。隻是你與常人不同,住便住了。
我這裏住人並不收費,隻是你既然掏了錢,我就不能白白的拿了。我便為你以後的命運問上一問。”
東方正初聽到這裏才知道老人居然是個算給人算命的神漢。即然是算命,以前不管那一種對東方正初來說都是無稽之談,但如今卻也不敢枉下定論。就衝昨天那動靜,老人還敢在這裏長住,足以說明身懷真本事。雖然算命一說還不足為信,但也不妨聽聽。
老人問完東方正初的生辰八字後,讓東方稍等,自己則轉身進了依然不見光亮的隔間。老人肩上的啼魂兒不時的轉過頭看著東方鬼。似乎有什麼弄不明白似的。
東方正初坐在外屋靜等結果。
老人關上隔間的門,摸黑搗出一枚黑色的鐵錢壓在舌底,又從屋角倒了一小杯老人自己調製的粘稠藥汁,灌入口中。這才爬上炕坐好。
十幾秒的功夫老人呼吸漸緩,並才開始出現模糊的話語聲。屋裏突的盤旋出陣陣陰風。繞在老人身周。似乎想轉身他的身體。
立在一旁的啼魂兒開始隻是靜靜的站著,等陰風一出,立馬如臨大敵,雙翅微張,眼睛看著老人的麵部。
老人身上猛的一顫,又恢複如常。過了不一會又開始混身顫抖,抖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舌底的鐵錢也在一點點的自動向口外滑動。
啼魂兒看見鐵錢冒出頭,就開始的呱呱亂叫。刺耳的尖叫聲響起,那陰風頓時一停,鐵錢慢慢又縮了回去。
那陰風似乎不甘,猛然開始加速。老人頭上的白發被吹的胡亂紛飛,神色猙獰如鬼。
口中的鐵錢又慢慢的往外吐,大半之後竟發出陣陣的顫音。每次震顫時,老人的眼皮不停跳動,卻始終睜不開。
啼魂的叫聲越發的急促、高亢,雙目中閃著慌亂和害怕。雙翅不停的拍打著。
正在屋外聊天的一人一鬼聽著聲音也感覺不對,卻又不感冒然開門,畢竟老人進去之前就警告過兩人。自己算命的方法是用問的而不是看,所以別人不可以隨便打擾。
東方正初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個問法,但也知道應該不是說說話聊聊天這麼簡單,聽著刺耳的叫聲,總覺得不對勁。
東方正初側耳聽了一會小聲的說道:“什麼情況,會不會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