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七點,太陽慵懶的靠在山頭,靜靜的收回著灑了整天的光和熱。一個不大的村落出現在道路旁。道路穿村而過把它分成兩半。東方正初推著車子進了村裏,找到小買部。
這個村子看起來比較落後,整個村子裏隻有寥寥幾戶住著磚瓦房。剩餘全部都是老試的土坯房。縱然小買部也是一樣。
小買部三個字是用紅漆寫在南牆上。似乎剛剛重新刷過,鮮紅的油漆在斜陽下閃著鬼魅般的色彩。房子的空間並不大,櫃台上胡亂堆積的貨物遮住了本就不足的陽光,讓裏麵顯得有些暗,就連裏麵過人的地方也有限,隻留了靠牆的一條狹小過道,兩人就得側身而行了。
東方正初喊了一聲,才從裏間走出一位四十歲左右,紮著短辮的婦人。買了瓶水後,隨意問道:“阿姨,您知道咱們這裏誰家有空房子嗎?今天有點晚了,所以想找戶人家借宿。我可以付錢。”
“唉呦,這個我可不太好說,要不你出去轉轉,找別人問問吧。”那婦人笑了笑,搖搖頭道。
就在東方正初正準備轉身走人的時候,門外突然進來三個年輕人。三人看起來比他還要小兩歲,穿著奇形怪狀的衣服。進門之後張口就問:“哥們,外麵那輛自行車,是你的嗎?挺酷啊。值不少錢呢吧。”也不等東方正初答話,對著那婦人又說:“媽,給我拿點錢有事進趟城裏。晚上不在家吃飯了。”
東方正初側著身子向外走去。由於過道窄些,出去時蹭了最後麵那人一下,誰知那人卻有仇似的轉過頭,瞪了東方一眼。還伸手拍了拍身上那花裏胡哨的衣服。
對於這種無腦小孩,東方正初自然懶得一般見識。東方正初出去之前隻聽的見那婦人說了句“這麼晚還要出去啊?”
看了眼停在自行車旁的摩托。東方正初推車向前,準備先找一處大院問問看,能不能尋個住處。雖然身上帶著帳篷和睡袋,但是能住在家裏的話,還是不要住在野外的好。
沒走幾分鍾,身後傳來摩托車的轟鳴聲,走到自己身邊停了下來,正是那三個小年輕。東方正初以為是那個自己不小心碰到的小孩準備過來找自己麻煩呢,也就停在一邊,看著他們。
小賣部老板娘的兒子卻走了上來,拿了根煙,東方正初示意不抽,那人便點著放進自己的嘴裏吸了一口:“我聽我媽說,你是外村來的,想找個地方睡覺是吧。”
沒等東方回答,吐個煙圈,瞅了眼自己家的方向:“你上大馬路,往東走大該二三十裏能看見一道溝,順著溝往裏走不多遠就有個村子,那裏有一大院,院子特別大。那家人好客雖然不是什麼旅店,但來往路過的有時候會去那裏住。”
兩人客套幾句後,分道揚鏢,各走各的。
東方正初笑著轉頭對東方鬼道:“雖然打扮的不太正常,但心還沒有染黑。你說呢?”
“我怎麼感覺不太靠譜呢?”東方鬼坐在車子上,看著那幾人的背影。
“不太靠譜又怎麼樣,最多就沒那個村子。反正離天黑還有點時間,咱們走的快點,就算走上點夜路,實在不行不是還有帳篷嘛。”
東方正初拍板,東方鬼也隻能點點頭。車子在漸暗的天色中繼續上路。
“濤哥,你可真行啊。騙他去那裏,萬一出事怎麼辦?”一個小年輕問道。
“你瞎操什麼心,那裏每天人來人往的那出什麼事。”說話正是給東方正初指路的那人。
“哈哈,濤哥你說的那可是白天,白天咱都敢去,晚上可不一樣了……。”那小年輕還沒說完就被另一人打斷:“閉嘴吧你,大晚上的少提點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人雖然被打斷,卻隻是冷哼一聲沒有再說。
半個小時後,一條很十幾米寬的大溝蜿蜒向北。溝底是平整的沙土。上麵布滿淩亂的車轍。東方正初從路上拐進溝裏,順著轍印向上而行,溝裏的沙土並不厚,車子還能騎的動隻是有些費力。
過了好一會,一點暈黃的燈光從盡頭處透出。昏黃的暖調燈光讓夜看起來格外靜謐。走到近前一拐彎,就是一處院子,也隻有一處院子。
院牆高過屋頂,站在外麵隻能看見一堵牆,牆不知道為什麼被分成兩個顏色,半黃半白。院子的大門兩邊各吊著顏色不同的燈籠,與牆一樣。一個透著溫暖黃調,一個滲著冰冷的白色。
東方鬼,叫住前行的東方正初道:“我說,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我總覺得這裏透著一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