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不敢無動於衷,急忙用隨身攜帶的礦泉水衝洗,卻駭然的發現此物如同紋身,怎麼也洗不掉。
所幸的是那唇印再無變化,成為此種形狀厚便似普通的刺青一般無二,不然天曉得會出什麼幺蛾子。
“這東西是福是禍,究竟有什麼古怪?”夏寒內心忐忑,環視了一下周圍的人群,想“求救”終是沒有開口,這種事情說出去別人也隻會當你胡言亂語。
而此時在一些具備科學設施的場所,好奇的人們利用望遠鏡瞄準了當地上空,隻見雲層之顛炮連天,無數的導彈在轟擊某龐然大物,爆炸產生高溫直接改變了氣象,形成強降雨。
而在炮火之外,更有碟狀的不明飛行物徘徊,似在看熱鬧,又似乎另有圖謀。
倏然,攻擊龐然大物的導彈一部分分離出來,攻擊目標轉向了不明飛行物,一瞬間爆炸範圍更廣,雲端亂開了鍋。
許久之後,雨停了,人們恍惚看到一匹馬飛出,拉走了龐然大物。
火葬結束後,夏寒重返醫院,並轉回了原來的病房,整天除了堪憂自己的病情就是盯著手背上的唇印發呆。
“你的紋身很有個性!”東方曉打趣笑道,看向夏寒的眼神裏多了重獲新生的喜悅。這家夥在夏薇荑火葬的那一日獲得了新的腎髒,治好了腎癌,說是其父母傾家蕩產買來的腎髒,從而撿回了一命。
夏寒既羨慕又祝福,這小子命好,至少家裏人能想辦法救助,而自己這裏連通知親人都不能,因為有“少爺”一夥人虎視眈眈,斷不可讓夏薇荑這樣的悲劇重演。
月餘後,東方曉出院,而夏寒的病情卻越發惡化,點滴也斷了,護士沒來吊針。不用說,肯定是欠醫療費了。
夏寒不得不擅自出院,是活是死,聽天由命。
然而拖著一具器官有缺的殘體,做什麼事情都會力不從心,即便是走路這種最基本的肢體活動都顯得遲緩,人到了如此地步,不服輸不行。
朝如青絲暮成雪,他的頭發已經白了半邊,左邊新長出來的發根銀白如霜,從側麵看,像半身入土的老人一般。
步履蹣跚的走在大街上,夏寒的回頭率很高,在不知情的人眼裏,他的發型創意十足。半黑半白的發色十分講究,不是花白,而是右邊黑亮,左邊雪白。
秋初的天氣依然炎熱,夏寒卻似風燭殘年,穿著黑色風衣在烈日下彳亍,曬著陽光取暖,左手則戴上了手套,掩蓋住神秘的唇印。
他漫無目的的走著,像離開海洋的海鷗,真不知何去何從。
此時今日,身邊沒有了愛人,沒有了紅顏知己,親朋好友也皆不能相見,隻能自己一個人“遠走高飛”,如同無頭的蒼蠅。
不過人生需要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盡管這並非心甘情願。
回頭想想往昔,作為一個打工者,為一日三餐忙的不可開交,根本沒有空閑時間,旅遊之類的事也隻能向往,現在反倒得償所願了。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夏寒目光滄桑,頓然有此感觸,世界是美麗的,可惜自己時日無多了。
夏寒在一家當鋪前駐足,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換取了一筆現金,那裏麵裝的本是自己多年省吃儉用買的鉑金對戒,情人節那天正打算求婚,可惜事與願違,如今已沒了用場。
揣著這些現金夏寒開始了旅程,開著自己的二手車,遨遊一處處名勝,多為曆史遺跡。
遺跡是逝去的文明,曾經的繁華仿似昨日的雲煙,夏寒能想象當年的勃勃生機,即使是一座風蝕的土磚房也有過盎然的生氣,裏麵住過平凡的一家,多少故事曾在這裏上演。隻是人去樓空,溫暖的港灣終化作冷清,歲月太無情。
每經過一地,夏寒都會逗留數日,看物是人非,滄海桑田。原來天地萬物都隻是時間長河中的一葉浮萍,風光也好,潦倒也罷,都不會擁有第二次。不同的是錦衣玉食的人會抗拒死亡,而受苦受難的人則把死亡當做解脫。
但自己是第三種,大仇不報,死不瞑目。
“我怎麼才能活下去?”夏寒不停地自問,每況日下的身體已經快要不行,這樣下去隻能含恨九泉。
苦思冥想間,夏寒看到了一座古老而腐朽的木房上長著無數的木耳,屋旁枯死的老藤開有細小的花朵,被砍掉的梧桐樹樁邊緣長出了數株小梧桐。
“若是人也能如此就好了……”夏寒忽然眼中精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