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齊瓊恨恨道:“我們奕天館的弟子,拿得起,放得下,輸了便是輸了,大不了下次再找回場子,怎麼能行這等小人行徑?我在外麵丟了奕天館的顏麵,回去自會向刑罰長老請罪,你也不能例外。”
那弟子似是被齊瓊的語氣嚇到了,支吾著點了點頭。
接著,齊瓊轉身來到人群中,壓下複雜的心緒,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弈棋劍法是淫妓劍法,粗爛至極,跟八仙劍法相比就是坨屎。”
他說話時全身顫抖著,臉頰漲得通紅,可見心中的恥辱之深。
然而,當他喊完這些話後,整個人反而迅速平靜下來,臉上的紅暈也迅速褪去,散發的氣息陡然內斂。
他的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
旁邊的奕天館弟子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齊瓊破開八重通靈期的瓶頸了!
若是七重築基期的目標是鍛煉腑髒,那麼八重通靈期就是修煉大腦,難不成因為方才的言語過於羞恥,導致氣血衝腦,反而衝破了關竅?
齊瓊不理旁人的複雜心思,他的麵色平靜如水,沒有憤怒,也沒有羞恥,來到嶽鼎麵前,開口道:“不是弈棋劍法輸給了八仙劍法,而是我輸給了你。”
他總算是看穿了關鍵的一點,哪怕嶽鼎使用的是八神劍法,或者八鬼劍法,輸的人依舊是他。
嶽鼎反問:“這重要嗎?”
“不重要,所以我履行承諾了。不知道是否有幸能知道尊駕的姓名,日後若有所成,必當上門拜謝。”
他的語氣平淡如水,誰也聽不出他的拜謝,究竟是真的拜謝,還是假的拜謝。
嶽鼎哈哈一笑,袖子一蕩,激起地上的灰塵,迷亂了眾人的眼睛,等到恢複時,已經不見了人影,隻是遠遠聽到了傳來的聲音。
“某家嶽鼎,隨時歡迎你來拜訪。”
一旁有人迷惑道:“嶽鼎……嶽鼎……這名字咋那麼耳熟呢?”
李行舟搖頭苦笑道:“他就是六道教的掌門。”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恍然大悟的哦聲,紛紛稱讚不愧是六道教的執掌者,無論氣度還是本領,都是一等一的厲害。
齊瓊將這名字反複念了幾遍,隨後對那四個愣在原地的跟班道:“愣在這裏做什麼,還嫌不夠丟人嗎?走!”
接著就帶著人匆匆離開了隱高鎮,伴隨著一陣幸災樂禍的噓聲。
嶽鼎很快來到了一線坡山腳,追上了提前離開的三人。
夢芸見麵就建議道:“師尊,你怎麼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們呢,那姓齊的家夥,雙眉相連,印堂狹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有氣量的人,屬於一旦有朝一日得誌,必定睚眥必報的小人。”
潘美在脖子上比了個動作,淡淡道:“要不要斬草除根,以你的輕功,截殺那群小屁孩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看她表情不似作偽,是真有這樣的想法,而且還不怎麼當回事。
嶽鼎隨意的一擺手:“隻有庸人才不招人妒,未來討厭我的人必然有許多,難道我都要一一殺掉不成?放心吧,這是他人生中最後一次與我交手,未來的他隻能仰望我,連報複的念頭都不敢生出。”
夢芸眨了眨大眼睛:“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心情突然舒暢很多……咦,明明都是放敵人一條生路,為什麼我爹說的時候,總覺得有股子婦人之仁的酸腐味道,師尊你說的時候就顯得格外的霸氣?”
嶽鼎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別拍馬屁,該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