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挽天天的去孝敬他師尊,幫他師尊端茶倒水啊,捶肩捏背啊,真是孝敬個不得了。惑界師尊覺得自己這小徒弟幾年不見不但模樣比以前俊俏了許多,還真懂事乖巧了不少,心想這嫁人以後就是不一樣,於是心安理得的享受這難得的孝敬。
惑界師尊結交的朋友其實不少,除了其他三界上層的某些人,還有許多三教九流的人士以及海外仙山的隱者。沉挽孝敬他師尊,也幫著他師尊招待其他各種類型的客人。
小狐狸雖然性格直白了點,但是腦子靈活,待人熱情,又因為模樣漂亮討人喜歡,倒也結交下了不少的人。雖然空界與法界聯盟了,但這次空界派來的人卻並不是非攸,沉挽倒是懂得什麼叫“對事不對人”,與那空界來使相談甚歡,讓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空界什麼時候又與詭界勾搭在了一起。
這一點不但惑界師尊沒想到,連近玄也沒想到。其實以近玄一貫溫平順和的處事態度,他也是個很容易與人相處的人,不過現在他的身邊跟著一個眼睛長在腦袋頂上的法界仁主,這與人相處起來就麻煩了許多。
真不如獨自回來的方便。
近玄瞥了坐在上首的舒明獻一眼,心中隻覺得有些無趣。這人從落座之後,眼神便一直有意無意的往對麵沉挽那裏掃,而沉挽則是故意的不理會他,還更加故意的與周圍其他的客人談笑風生,親熱的就好像一家人。
近玄見舒明獻端在手中的酒杯抖了三抖,知道這人麵色雖然還在保持著平靜,不過這心裏的火恐怕快要壓不住了,便連忙伸手去接過舒明獻手中的酒杯,並低聲道:“主上,您醉了,要不要去休息?”
舒明獻看了近玄一眼,也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心中雖仍是不爽卻也不好在這公開場合失了他這法界仁主的架子,遂將手中的酒杯交與了近玄,客氣話也不說一聲便離開了。
近玄哪敢讓他一個人走,放下酒杯便跟了上去。
惑界師尊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中犯著合計,隨後將小徒弟拉到自己的身邊。“沉挽啊,你跟那法界仁主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弄清楚?”
“我跟他沒關係,師尊您別操心。”沉挽樂嗬嗬的回答道,他知道舒明獻看不慣他與別人關係好,所以他就是故意要氣氣那自以為是的家夥。“不過……您要是真想操心,還是操心一下我師兄和他的關係吧。”
“嗯?你師兄和他關係怎麼了?不好麼??”惑界師尊詫異道,他沒看出那兩人相處的有什麼不好啊,而且以那高傲的法界仁主的脾氣,也隻有他那溫和的大徒弟才能湊合吧。
“好與不好,不是別人能說的……他們自己知道。”沉挽若有所指的說道,他師兄那麼敏銳的一個人不會看不出舒明獻對他還有那麼一點點糾纏不清的貓膩,但是他師兄卻全然沒有表現出來,沉挽懷疑他師兄不是喜歡那人到了可以容忍一切的地步,就是心中有了別的算計。
反正以他自己的個性做參考,如果陸崢的心裏還有個別人的話,他可是受不了的。
“師尊啊,您看這熱鬧的壽宴多好,要是能一直都這麼熱熱鬧鬧和和氣氣的多好。”沉挽沒大沒小的摟著他師尊的肩膀笑道。“一個安靜和平的惑界多好。”
“你這小沒良心的又想說什麼?”惑界師尊一聽沉挽這語氣便覺得這小狐狸是話中有話,遂壓低了聲音喝問道。
“我知道我師兄找您談過四界之爭的事,他想拉攏您與他們結盟共同對付惑界吧?”沉挽也壓低了聲音,語氣是難得的一本正經。
“你……你覺得師尊我會答應他麼?”惑界師尊果然是老奸巨猾,並不直接回答沉挽的問題,反倒試探沉挽對他的看法。
“您會不會答應他我不知道,不過我隻是想跟您說,如果四界真的爭起來,咱這惑界還是不要參合進去的好,您總不會不想給自己留條後路吧?”沉挽跟了陸崢五年,別的沒練出來,被陸崢“設計”吃虧的經驗倒是長了不少,說話也學會了什麼叫轉彎。
“沉挽啊,你在威脅你師尊麼?”惑界師尊麵色如常,心裏卻不禁合計了起來。沉挽雖然是他的徒弟,但現在也是詭界的冥後,而且看他與陸崢之間的關係,這話就算不能完全代表陸崢的意思,也□□不離。
“徒弟我哪敢,不過就是想求師尊您三思而後行……畢竟,這紛爭一起,便沒個盡頭,不如那脫身在外,逍遙自在的好啊。”沉挽笑的恭敬謙順,不過下一句話卻讓他師尊心中起了算計。“聽說這四界之爭曆來都是以年頭久著稱,就不知道那年輕氣盛的法界仁主大人能不能撐到戰爭的結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