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這樣的?”西王母第一次如此震驚,隻因她感到體內一半的妖力己被骨刃吸攝過去,更源源不絕自骨刃入體的位置不斷被抽離,西王母緊盯著這種自己無法製止的怪異現象,雙目愈睜愈大,不禁愣愣的道,“啊,我……明白了!”西王母忽地略有所悟、不可置信地看著塗飛遠的手,“這是古巫族的法刃,上麵有著獻祭之力。你是……怎麼得到……”
這骨刃本是古代巫族祭祀天地的法器——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所以說世間萬物,一切皆歸於天地亦不無道理。然而為何這骨刃有著這樣的玄機?最重要的一點,是為何塗飛遠的體質竟可偶然通過這骨刃消減西王母的妖力?
就在塗飛遠、田介,西王母等人都極度震異之間,骨刃猝地又發出“蓬”的一聲,西王母又被震開一步。她腹部已經破開了一個淒慘的大洞。這詭異的骨刃在利用西王母的妖力,破壞她自身的軀體。就像是一顆威力巨大炸彈,被從內部引爆一樣。不斷有爆裂聲從西王母的體內爆開。
塗飛遠手上的骨刃,受到西王母如同水銀般的血液浸漬,又再由發光骨刃幻化變為一把長刀!
塗飛遠一個跟鬥栽進海裏,自以為必死無疑。但撲騰兩下之後,隻覺渾身並無異樣。相反,遠遠立在潮頭的西王母,身上卻竟少了種懾人心魂的妖氣,臉色變得極為蒼白……
隻有她,明白這骨刃居然不僅僅是吸取。而是引爆,不但讓她幾乎失去了一半的妖力,那其餘一半的妖力也被在她體內完成了逆轉和引爆。
西王母半身化為了白虎真身,狠狠盯著塗飛遠,咬牙切齒地道:“好殘忍的一刀!本尊窮盡千萬多年才得的無上妖力,竟被這一刀所毀,隻因……這獻祭之刀,真想不到……這一切真有天機。”西王母話中之意,似已看出天機……
冥冥中真有天機?那假如真有天機,那到底又是什麼?
“我根本不明白你的意思。反正……”塗飛遠狼狽不堪地爬上湯穀岸邊的礁石。
“愚昧就是愚昧,本尊也根本不須向你們解釋!若你們今天不死,可能在許久許久以後,總會達到一定的高度,明白何為天意,可惜……”西王母一語至此滿臉惡毒地一笑,續說下去:“你倆縱使傷得了本尊又如何?本尊受傷雖然令自己功力大損,但你們無論如何也活不到那一天了。本尊卻不同,本尊會回到昆侖重新拾取我落下的一切。無數年之後,我依然是受人尊敬的神。”
功敗垂成,西王母眼前惟一要務當然是一走了之,重傷之下她不想再多生變化。她已雙足一點,身體翩然而動,欲運殘餘的妖力速離此地……
可是就在此時,一條身影突然箭一般閃至西王母的身後,一把從後將她攔腰緊抱。不是人影而是一個三足金烏的虛影,是金烏老祖,他剛才是一直不動聲息的。現在全力施展頓時把西王母控製得死死的。
“金烏?”西王母陡地一怔,“你幹甚麼,快放手!”西王母一邊喝令,一邊欲提氣發勁掙開三足金烏雙爪,然而她這時方才發覺,大量的妖力損失,竟然使她無法掙脫這三足金烏的控製,無法向上身提升,卻原來,三足金烏早已化為了一片通紅,像是似會隨時爆裂噴血,極大的光熱爆發出來,如同一個輪真正的太陽。這明顯是金烏老祖把畢生功力聚於全身,他,居然以自己畢生功力引動體內的太陽真火?
“很意外吧?西王母!”金烏老祖一字一字的道:“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想的是什麼。這麼多年,我從未忘卻兄弟們的死,不錯!你猜得一點不錯!我,之所以活著,在這扶桑樹上苟延殘喘。就是為了這一天。你清楚別人雖然無法殺你,但我們金烏一族可以。”
真是峰回路轉,曲折離奇!直至此時此刻,塗飛遠方才明白為何金烏老祖一直在這扶桑樹上苦候!因為他知道總有一天西王母會複生,而在她複生之時,也是她最虛弱之時。
金烏老祖緩緩地道:“我金烏能夠引動太陽真火,所以才會令西王母猜忌。她確實很強,但天生萬物,五行生克。但隻要我貫滿畢生功力引火自焚,仍是勉強可以在她最虛弱的時候煉化她,這已經十分足夠。”
金烏老祖瞥了一眼塗飛遠等人,長聲歎道:“我對不起陽黎、朱影還有湯穀的一眾同族;我一直都瞞著他們,其實,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他們能明白,我湯穀一族的宿命便是——犧牲!因為西王母對人族和妖族來說都是致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