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歡和田介不是說有要事必須離開麼,怎麼又去了你那裏?”塗飛遠有些意外道。
“我知道他們脫困的路線,早就去那裏守著了。也多虧我去守著,才中途截下他們。要不然他們很有可能就遇上大麻煩了。”姬青竹低聲道,“皇陵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中皇已經提前回來,連封禪大典都取消了,看來這個老家夥是真的怒了。
我如果不攔著他們兩個,很有可能他們就撞上中皇陛下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即便他們在十方界再怎麼呼風喚雨,但這裏可是中州。”
“中皇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塗飛遠吃驚道。
“就今天上午,我截下了王歡和田介之後才聽說你也在這裏,而且沒有跟他們走一路,急得我是連忙又再到處派人手找。好在是遇上你了。你可能還不知道現在事情有多凶險。中皇陛下已經下了逐客令,要驅逐所有的外來者。
說是逐客,其實是驅逐像你們這樣的外來修士。這一次他是下了狠心要整治一番了,誰勸都沒有用。這也難怪長久以來,中州就是仙盟和十方界之間的緩衝地帶。雖然有我們中州皇族鎮著,但仙盟的修士和十方界的魔修時常爆發衝突。
雖然他們都很小心地避免了中州的凡人百姓受到波及,也算是遵守了千年禁令。但這一直讓中皇陛下非常不舒服。他是一個王者,他不希望他的臣民認為修士可以超越皇權而存在。雖然這是真實存在的,但是他至少要讓中州的百姓看不到。”姬青竹苦笑道。
“我明白了,最初的千年禁令也是這個意思吧?”塗飛遠皺眉道。
“沒錯。”姬青竹聳聳肩道。“中州曆代的皇族其實都是天賦異稟的修士,但我們卻曆來都否認這一點。因為如果皇族等同於修士,而百姓們也知道凡人可以成為修士。
百姓們會想,你們不過是仗著自己是修士,稱王稱霸。你們既然可以,我們為什麼不行?如果人人都這麼想,那豈不是皇族的權威很尊嚴受到了挑釁麼?”
塗飛遠一陣苦笑,“所以中皇認為最好就是讓百姓不知道真相。一直以為中皇是萬世一係,黃帝後裔。這樣就能永遠對中州皇族保持敬畏。中州皇族之所以稱王是因為天命使然,而不是仗著自己是強大修士的緣故,是這樣麼?”
“你算是說對了。每一代的中皇都在強調這一點,你在城門口也看的了豎在那裏的銅鑄指南車。每一代的中皇都在重複著他們先祖做過的事情,欺騙愚弄著下麵百姓。以維係他們天賦君權的可笑把戲。”姬青竹歎息道,“即便是這一代的中皇陛下,號稱是真正的修行天才,但也不能避免這樣的結果。一方麵讓百姓們歌功頌德們,宣稱自己是萬年難遇的聖賢明君,一方麵欺騙著他們,讓他們保持愚昧的忠誠。”
“這大概是每個掌權者心裏都會有的擔心,一旦嚐過了權力的味道,他們就會沉迷於此,並且時刻想著要保護自己手中的權力。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塗飛遠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