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炸開,淩雲老道才想起旁邊還有兩個無辜少年,忙飛了過去,見二人隻是被氣流震暈,心中暗叫一聲僥幸,伸手便要抓起兩人,就在此時,淩雲老道眼眶中出現一根烏青扁拐,朝著天庭打來。那天庭穴乃是藏神之地,若被打中,那還有活路。淩雲老道慌亂之中,隻來得及側頭。那扁拐一拐敲在肩頭,淩雲老道哇的一聲,噴出一大血來,將胸前衣襟染得通紅,身子再也站立不住,跌落在地上。周圍四散的塵埃忽然向回收縮,幾息之後,複原如初,又是一片清明天地,哪還有方才烏煙瘴氣的樣子。塵埃散去,空地之上多了一個瘦小的老嫗,兩眼昏花,佝腰駝背,頭發花白,麵上滿是皺紋,一手托著一人,正是衛介和皇甫佳。
那賴二和兩個小廝,在楚狂人一出現之時,便被皇甫佳使了眼色,悄悄收拾了車馬回了府去,卻是僥幸保全了小命。
“是你!”
“是你?”
淩雲老道和楚狂人一見那老嫗,異口同聲的說道。楚狂人渾身烏黑,衣衫盡毀,頭頂還冒著一縷青煙,顯得狼狽不堪,腳下地麵坑坑窪窪,像是犁過一般。不過,眼神之中,卻精光閃爍,看樣子並沒有受傷,那老嫗一現身,楚狂人便喊出聲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而那淩雲老道顯得萎靡不振,不時幹咳幾聲,嘴角掛著血跡,見了那老嫗,硬撐著爬起身來,施了一個大禮之後,從懷中掏出葫蘆,倒出一丸龍眼大小的丹藥,吞了下去,原本煞白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淩雲小道士,你敢妄自查探我孩兒,還差點傷及於他,你神霄一道想要除名不成!”那老嫗張口喝道。
“不敢,不敢,小道實屬好奇,姥姥要罰,小道受著就是,還請姥姥莫要牽連無辜。”那淩雲子恢複了幾分力氣,見老嫗喝問,躬下腰去回道,心中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死,“敢死,惹誰不好,惹了這個煞星,也不知今日能不能善準了……”這老嫗淩雲老道最清楚不過,論起輩份來,便是他師父的師父也要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前輩,說要將神霄道滅門,對那老嫗而言,並非難事。
老嫗罵晚淩雲老道,厭惡的看了一眼楚狂人:“還不快滾!”
楚狂人見老嫗出言不遜,臉色變幻幾次,竟生生忍住:“以前輩修為,想不到會屈身在平陽侯府,還請前輩告知大名,也好讓在下日後相報!”
“口出狂言!你一元神未成的人仙,也敢說我!黃泉老兒越活越到狗肚子裏去了,教出來的弟子,沒有一個成器的,難怪爭了幾千年,也爭不過碧落府!你那師尊知道老婆子是誰,回去之後問他便知,順便提我給他捎句話,有些事情,還是莫要摻和的好,想要分一杯羹,自己所在烏龜殼中,派個阿貓阿狗來,哪有這便宜買賣!”
“你……”楚狂人待要發作,卻又忍住,反而施禮說道:“前輩放心,在下定當一字不差的稟於師尊。”說罷,一晃手中之劍,奪魄仙劍化作一把巨劍,寬又丈許,長有數十丈,楚狂人縱身躍上,那巨劍化作一道流光向著西方電閃而去。
“小道士,在我眼皮子底下也想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