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中的新娘。波光裏的豔影,在我的心頭蕩漾……”
美景中自然會有美人,哪怕是虛幻的也同樣迷人。英雄可以不問出處,但美酒美人缺一不可。更何況徐誌摩詩中表現出的那縷寧靜,如若在此景中與美人同飲,定然此生無憾。
在下姓莫,名問天。雖年僅十五,但在我們雲棲塢,年滿十六周歲就可以成家立業。所以我已然算得上是“青年人”。
此刻的我麵對著與詩中描繪一般無二的場景,卻無奈的歎息一聲——無美人,無美酒……
聽雲棲塢的老人說,我們喝酒的基因是從退伍歸來老兵那傳下來的,隨著時間的發展,雲棲塢上至百歲“祖宗”,下至七八歲兒童竟都成了能喝之人,而雲棲塢也從當年的習武村慢慢轉變成釀酒村莊。
雖然大家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大清早的督促自家孩子習武,但力度明顯比之前輕多了。當然,這也是村裏老人談閑時透露的,至於這事情幾分為真幾分為虛,就不得而知了……
正當我歎息連連,大為感慨之時,身後的柳樹突然傳來一聲憤怒的低吼“莫小兒,你歎息什麼,是不是嘲笑我來遲了,不講信用?”
哪怕隔著憤怒,我也聽出聲音的主人,臉上瞬間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我慢悠悠的張開雙臂,使勁伸了個懶腰,仿佛要把天地擁在懷裏……“
艱難地”伸完懶腰,我又打了個哈氣,邊打邊轉身。打完哈氣,臉上浮現的戲謔也默默的對上了那人的臉,然後……我愣住了……
我見到了衣衫襤褸的剛子……
其實準確的說,那衣服頂多算是連起來的一堆布條,縫隙中隱約可見雛形的肌肉。也許是憤怒的原因,再加上剛子的皮膚本就有些黑,他的臉在此刻竟然隱約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紅黑色!
我瞪大了雙眼,下巴也開始脫落,原本的戲謔化成一臉的錯亂。看著微微喘氣的剛子,又掃視了他滿身的“破爛”,我不禁脫口而出:“剛子,你……窮到去討飯了?”剛說完我就後悔了,禍從口出啊!
果然,剛子一聽這話,原本還是紅黑色的臉立馬黑的和黑鍋底有得一拚……
“莫小兒,你才去討飯了!我剛才被熊瞎子追了!”
我聽到剛子的解釋,卻表現出一臉的不信:“剛子,你來遲了我也沒說什麼,你為什麼要把責任推到熊瞎子身上?老實說吧,剛才去誰家雞舍摸雞蛋了?”
在我的印象中,叢林裏的熊瞎子是恐怖的代名詞。哪怕是村裏最優秀的獵人,在十五歲的時赤手空拳,也隻有很小的幾率能從此時正處在發情期的熊瞎子爪下安然無恙地逃脫。
剛子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內心還是很細膩的,他察覺到了我眼中的不信,更加憤怒,但又苦於無法證明,隻能急得在原地直跺腳……
其實,當剛子說自己被熊瞎子追的時候我就已經信了,因為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一起跟著村裏的叔叔伯伯們大清早習武練身,一起去鄰居家的雞舍偷蛋……
我摸著良心說,這麼長時間,他沒有騙過我,哪怕一次!
之所以嘴上一直說不信,其實還是嫉妒心在作怪——剛子隻比我大一個月,但他做到了我也許一輩子也很難做到的事情。雖然不甘心,可我還是為他高興的,畢竟他是我兄弟。現在,我隻不過是故意刁難他而已。
突然,我想到一個問題:“剛子,之前不是說好直接到這單挑的嗎?你去叢林幹嘛?”
原本我隻是隨口一問,畢竟村裏的人偶爾會去叢林摘點野果草藥。但剛子聽到我的疑問後,頓時從抓耳撓腮的變成了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