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02-05(2 / 3)

我裝模作樣:“那麼為什麼他們可以出去要把我們關上呢?”

“嗯……這得想想……嗯,可以編成這種病隻有初期嚴重的時候有傳染性。不錯,是這樣。”

“妙啊妙啊,多合理啊!這樣一來,看起來像正常人的晚期病人照料初期有傳染性的病人,不怕被初期病人傳染上。”

羅衛民死死地盯著門口,哈哈一笑:“對、對!你說,他們會不會聽到我們的話撿一個乖,一會兒直接這樣去給金惠生解釋?”

門外麵,正準備走進來的榮鋒僵在走廊邊上,口罩和帽子,也不能完全遮住臉上泛的青光。最後他終於在我們的冷笑聲中轉身而去。

看來我們真不是配合治療的好病人嗬。

我和金羅三個人,分別從三個角度找出榮鋒所謂解釋的漏洞,各不相同。看來榮鋒的話隻能用漏洞百出來形容了。連我和羅衛民隨口胡兜,漏洞也比他的解釋少得多。

他的轉身離去而不做任何解釋,也似乎默認了我們的判斷是對的,他是在欺騙我們。

隻不過,既然找實驗用品,為什麼不找點容易打發的呢?這些思維周詳擅長推理的人,顯然不好糊弄,反而會增加自己的工作難度。

那麼青渓療養院還專門找這樣的所謂病人做實驗,又是為什麼呢?

“這個問題是很奇怪。不過,與其這樣浪費精力,研究為什麼找我們進來,不如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密室上,放在怎麼出去上。畢竟,隻要能出去,能成功地脫逃,這些問題就都可以慢慢解決不是?既然羅衛民已經和他們挑明了不信任的關係,逃跑的事必須得抓緊。”金惠生躺在病**上有氣無力地眨巴著眼睛。當我給他說羅衛民推論,人人都有可能像曹護張德全一樣死去,他聽了也並不震驚,依然沒精打采。看來他其實心裏早就這樣想了。

說實話,我也一樣。隻是我沒有把它那樣清楚地向自己、向別人闡述出來而已。

關於下一步的計劃,金惠生分析的道理都很對,不過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他有另一層心思。我認為他想先解決這個密室問題,來滿足他心裏對這個問題的強烈興趣。

因為話題一轉,當說到密室的時候,金惠生本來耷拉的眼睛裏卻射出精光。

平心而論,我認為金惠生比我要冷靜許多。昨天晚上看見那樣恐怖的場景,他居然能夠在第一時間反應出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出逃的企圖,將我身上的“裝備”藏好,這不能不讓人佩服。

在暴力解決密室問題失敗之後,金惠生不僅不失望,反而看起來很高興,很興奮。

暴力解決密室問題的計劃其實並沒有錯,但有個前提條件,就是我的身體還不錯。用暴力當然是最有效率的方式。尤其是,雖然看上去我一天好似一天,頭痛眼痛的症狀都在減輕,我想這樣絕對不能說是壞事,除非事情真像羅衛民胡扯的什麼這個病就是越嚴重身體反應越正常。但天知道我現在身體良好的狀態會持續到哪一天。我們都還沒有聽說誰能痊愈的說法。何況既然確定了實驗,也許我們身體的病本來就是被作為實驗對象而患的。

所以盡管在這樣暴力破壞密室決定的時候金惠生似乎有點猶豫,但在理智的驅使下,他也完全同意了這種做法。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也完全能理解。密室很難得。作為一個推理小說愛好者,遇見一個現實中的密室,那絕對是極端罕見的事情。絕大多數的推理愛好者,一輩子也不可能親身遇見一個密室,隻能做一輩子的頭腦體操。在涉及到自己和同伴生命安全問題的時候,當然最理智的做法是用最靠的辦法,現在那個機會已經錯過了。但另一方麵,用智力解決的希望又再次燃起。這對於任何一個真正的推理迷來說,恐怕都是難以抵擋的吧。

再說,他的話也在道理,張德全一死,這個問題我們用暴力解決的希望已經很小了。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因為趙護。在與趙護的溝通中,也有了些新的變化。

和金惠生擬定的下一步計劃,就是從看起來話很多的趙護身上著手。陳青不知道孫護與張德全半夜在廁所**的事,但趙護知道,顯然趙護與孫護的關係非常不一般。而孫護,則應該是現在剩下的唯一一個知道密室原委的人。這是幾乎等於生死攸關的大事。吃過中飯,我小睡了一下,彌補頭天夜裏徹夜未眠的困乏,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就竄進金惠生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