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嗯,不想說話也沒關係。你的病情還不穩定,別做大的動作,好好休息。你的情況我們都知道,小夥子不錯,有幹勁,嗬嗬,是個英雄警察哪。你自己可什麼都不知道,一個月以前,可是省公安廳的杜副廳長親自把你送到我們這裏來的。杜廳長還說,要負責讓你恢複健康,否則我可脫不了幹係,嗬嗬。你到我們這裏來,是我們的運氣好,哈哈……嗯,平時你的日常起居監護,都由阿青來負責,有什麼需要你盡管說。”
“啊……那,我可以打兩個個電話嗎?”
“啊,這個啊,”他搖搖頭,“前兩天雷陣雨山體滑坡,要打電話,現在正在搶修,把電話線弄斷了,可能還得有兩天。你別著急,好好休息兩天,我們再徹底檢查檢查。昨天手機信號不好,屏蔽沒有信號。我先走了。”
他目光閃爍,前言不達後語,我張嘴想問的問題就沒有問出來。
我想問的問題是,為什麼昨天她們明明知道我醒來了,晚上一個留守的人也沒有?
還有,樓下那個人是誰?
我看看陳青,她的目光還是清澈動人,我製止住腦袋不斷想象那個大口罩以下的美女臉蛋,道:“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她聳聳肩:“那得看你恢複得怎樣了。我去看你的粥好沒有。”
看著陳青,我心裏翻出一絲不知如何形容的怪異感覺。
一月就雷陣雨山體滑坡……
我回頭,看看窗戶外的天,窗戶用鐵欄杆封閉了起來。雖然如此還是可以透過縫隙看到外麵在淅淅瀝瀝的落雨,不過卻並不感到如何冷。
我到底在什麼地方?從溫度上來判斷,這應該是個很靠南的地方吧?我起身走到窗邊,磨牙般的沙沙聲依然,即使是不再是在黑夜,如同我的困惑,即使不再是人影都看不到。我不知道誰是杜廳長,省上的領導沒有姓杜的,但這並不太困難,因為也許黃院長說的不是本省的公安廳。這倒暗合現在這個地方看起來也不是本省這個推斷。
後腦的陣痛將我按回**上。我的後腦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眼睛……真是奇怪,由於對地方的好奇導致自己一直沒有注意這件事。可是當病人從昏迷中醒來之後,護士或者醫生不應該告訴病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腦袋被疼痛鬧得模糊間,忽然一陣歌聲從隔壁走廊傳來,那是個年輕女孩子的歌聲。她邊走邊哼著,越來越近,隻聽見她輕輕地哼著:“……遠方,飛翔之後,等待死亡……”我抬起眼,看見虛掩的門縫一晃而過一個護士的頭巾。
看起來這裏的護士工作起來興致滿高的。我心下嘀咕道。
陳青端進粥來的時候我試圖想知道折磨自己後腦的疼痛到底是什麼毛病,但她說給我主刀的那位主治醫生現在不在,她不大懂我的毛病,但看上去應該是頭部做過手術。她答應我幫我去問問。她大致給我說了一下,給我的眼藥是恢複性藥水,我自己給自己滴,恰好誤打正著。她吩咐我,記得自己每隔半個小時給自己上一次眼藥,避免用眼過度。
很快她就回來,她回來的時候我剛把粥喝完。她眉飛色舞地說:“下午帶你去活動,你會電腦嗎?我們這層樓有個電腦,可以讓你玩玩,不過要注意時間,休息眼睛。”
好機會!我當機立斷,盡管我對她沒有問到我的病情的詳情仍然不解,但我決定不動聲色,先讓電腦在我的掌控之中再說。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但看起來,似乎我對在電腦上記錄有種奇異的**。
現在我獨自一人關在電腦房裏,記錄今天的經曆。電腦房不大,和我的病房差不多,裏麵除開一個電腦桌和兩張椅子,就一排書架。我刻意看了下,都是些醫學著作。
希望明天我也能有同樣的活動機會。陳青說一會兒我可以到處走走,聽她的口氣,這一層似乎並不止我一個病人。
不過,我注意到,所有的護士的口罩都從不摘下來,即使她們在休息。她們也不當著我們的麵喝水和吃飯。看來,她們是鐵了心不把真麵目示人了。
我還是對昨天晚上醒來的時候整個建築似乎都空無一人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