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冗長的一席話,鳳瑤聽得極是認真。
她怎麼都想不到,她的兩個女兒竟會與人當街惡鬥,甚至還被打。
本就是金尊貴體之身,且常日她姑蘇鳳瑤將她二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都怕化了,如今竟還被挨了打,摔了幾下,這般消息直衝衝的入得心頭,那當真是心疼得不能再心疼!
棕慶王的那小兒子,當真是太過囂張了!
且她也是見過棕慶王的大兒子本人,隻覺那孩子知書識禮,並無頑劣,那般懂禮數的人啊,自然也不會先行惹事才是。
“棕慶王的大世子如何了?”
待得半晌,顏墨白才陰沉沉的問。
侍衛猶豫片刻,緊著嗓子道:“棕慶王的大世子挨了不少拳頭,鼻青臉腫,倒是有些慘烈。”
鳳瑤深吸一口氣,“楚京街頭,竟會出如此惡霸!棕慶王英明一世,竟養出了個那般兒子。”
顏墨白淡道:“沙場之人,自然是粗枝大葉,那有心思顧及後院子嗣之事。隻是即便如此,棕慶王這當爹的沒管好兒子,的確有過。”
說著,轉頭朝鳳瑤望來,開門見山便問:“這些日子,倒是僅在楚京街頭逛,卻沒去過臣子家中轉悠過,今兒鳳瑤可有興致隨我一道出宮走走?”
鳳瑤滿心了然,自是知曉他如今是有意去棕慶王府出氣的了。畢竟,姝兒與悅兒可都是他的心頭肉呢,如今心頭肉被人打了,顏墨白這當爹的,自然是忍不下去的。
且顏墨白本也是極為強勢強厚之人,對子嗣極為護短,昨個兒姝兒與悅兒挨了打,在顏墨白眼中,那無疑是極重之事了。
“我閑著也是閑著,此番與你出宮去走走也是甚好。”鳳瑤默了片刻,也跟著出聲。
顏墨白緩緩點頭,牽著她的手便朝殿外行去,則待行至宮門,便早有侍從將馬車備好,顏墨白親自扶鳳瑤上車,自己隨後跟上,待兩人一道安然坐定在馬車上後,鳳瑤才緩道:“難怪悅兒昨夜一直想將此事瞞著,的確是不想讓我們兩個擔心。”
顏墨白緩道:“這雖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是悅兒不願此事鬧大。她既是與棕慶王府的大世子認識了,自然,也不願此事牽連到棕慶王府,畢竟,悅兒也是知曉你我性子,一旦昨夜便知曉她與姝兒挨了棕慶王小兒子的打,那定死要對棕慶王府小兒子繩之以法,倘若當真如此,棕慶王雖不敢說什麼,但棕慶王的娘親,定會心疼小孫子之至,從而將一切過錯怪罪在棕慶王大兒子身上。是以,悅兒也是想維護棕慶王大兒子罷了,隻可惜,悅兒終究年幼,不知其中之事的凶險,那棕慶王的小兒子那般飛揚跋扈,說不準後來就直接一狀告到棕慶王娘親那裏,說棕慶王大世子打他,且還打傷了,那時,棕慶王大世子,豈會有好果子吃。”
鳳瑤歎息一聲,不說話。
顏墨白這話說得沒錯的,你陳世子啊,許是的確要受苦了。
思緒翻騰,鳳瑤徹底沉默了下來,顏墨白也不多說,也跟著沉默。
馬車一路往前,顛簸搖曳。
則是不久後,馬車便突然停歇了下來,車外適時揚來侍奴恭敬的嗓音,“皇上,皇後娘娘,棕慶王府到了。”
這嗓音稍稍有些大。
顏墨白率先下車,隨即將鳳瑤扶下車來。
那幾個立在棕慶王府門前的家丁早已是嚇得渾身發僵,滿目震撼,眼見顏墨白與鳳瑤二人緩步往前,他們一時之間竟是反應不過來。
直至顏墨白牽著鳳瑤自然而然的入得王府大門了,他們才後知後覺的回神過來,當即追上去大吼道:“老爺,夫人,皇上與皇後娘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