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體滑入肺腑,淩羽浩輕聲咳了一聲,蕭夢君嚇得不敢有動作,放下水杯,趕忙呼喊:“羽浩,羽浩,快睜睜眼,別嚇媽媽好不好,看看媽媽,快看看媽媽。”
小孩身子本就虛弱,如果就此一病不起,蕭夢君難以想象未來。
淩羽浩聽見呼喊,很是心疼,隻是眼皮太過沉重,他的力氣不足以反抗,隻能動動手指,而這微弱的反應,並不能讓蕭夢君注重,她一心在意淩羽浩的表情。
可惜,淩羽浩能給予的回應,僅限於此。
沒過多久,淩羽浩徹底沒了反應,蕭夢君心急如焚,淚雨梨花,滴在淩羽浩臉上。
當她淚流幹,傷心都快麻木時,門再次被打開,她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
“蕭夢君,這樣的滋味,好受嗎?”
蕭夢君嗤笑,坐在地上,沒有什麼反應:“舒媚,你輸了君陌然,我輸了我的孩子,都是至親之人,已然抵消,可羽浩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蕭夢君已經軟弱不少,按理來說,一直受到最沉重傷害的,都是蕭夢君一人,被前男友戲弄,丟了真情,害了愛人,從而陷入愛恨糾纏中,發生各種各樣的悲傷故事。
她像是被一張大網裹住,不論怎麼掙紮,都逃不出去,反而被傷的遍體鱗傷。
她害了君陌然,害了至親骨肉,害了淩羽浩,亦害自己墜入地獄,不見天日,這樣比較,舒媚所受委屈,不足掛齒,偏偏她像世界負了她一樣激憤,開始報複。
垂眸,淩羽浩發白的臉龐刺痛心房,蕭夢君憐惜的輕撫,低下頭,輕吻他的額頭,垂眸瞬間,一滴淚悄然滑落,充滿不明意味的苦澀。
“說吧,要怎樣做,才能放過羽浩,我可以任你處置,隻求你送他就醫。”在這樣的環境下,蕭夢君隻能如此臣服,沒有什麼比淩羽浩還重要,麵子、尊嚴、是非黑白都顯得虛無飄渺。
舒媚哈哈大笑,走進蕭夢君,修長手指抓住她的下巴,狠狠抬起,怒瞪:“我喜歡你的識相,我也懶得和你廢話。”
舒媚嫌惡的甩開手,拿出絲帕擦了擦手,然後厭惡的丟在地上,踩了幾腳,沉聲道:“我抓你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虐待你們,是死是活全靠你們造化,讓我放過他?休想,不過,有個折中的方法,隻要你……”
舒媚伸出手,身後的人識相上前,她的手中出現一把匕首,丟在地上,指著它對蕭夢君說:“隻要你在你那臉蛋上畫幾個畫,說不定我就可以讓醫生救治他,或是給他藥。”
舒媚蛇蠍心腸,她的手段,就算沒有立即讓蕭夢君備受折磨,但白皙美貌多了醜陋痕跡,蕭夢君受到的心理打擊,將會一直持續,疊加起來,可能比讓她自殺還要痛。
而且,舒媚的要求,怎會那麼容易,傷痕,定是醫學手段都沒法消除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