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沉:“你是說,我隻能留在這了?”
慧光大師點頭。
“您說的機會是指什麼?”我不死心的問。
“天有異象,女施主可還記得半年多前曾經有過一次天狗食日嗎?我想女施主來到這裏,肯定也是機緣際會,當時必定也發生了一些異象。”
他這麼一說,我倒想了起來,當時沒有太注意,隻記得隱約聽新聞說過那幾天會發生難得一見的日食現象,當時也沒有留意具體是哪一天什麼時間,莫非就是我墜崖的那一段時間?不過,在番郡的時候,我墜河當時確實發生了日食,當時墜河墜得也很奇怪,總覺得是有什麼無形的力量把我拽下去的,莫非冥冥之中是要讓我回去的?我轉頭看了武勇蒙一眼,如果當時不是他跳下河救我,或許我已經回去了?
“您是說,因為兩個有緣人,我才沒有回去?”我一邊問慧光大師,一邊忍住不又看了武勇蒙一眼,莫非他說的有緣人就是他?
慧光大師笑了:“女施主大概是想問那兩個有緣人是誰,自己跟他們會有怎樣的緣分吧?這件事,我想女施主你自己心裏很清楚,至於你和他們的緣分,端看你自己的選擇了。隻是我要提醒你的是,一切要隨心隨緣才最好!”
我站起身,深深地向慧光大師鞠了一躬,雙手合十:“謝謝您的點撥,我會記住的!”
武勇蒙從頭到尾雲裏霧裏的,直到我們出了屋子還沒弄清我們說的什麼,一個勁的問我。我笑:“別問那麼多,不是要上山嗎,我們比賽看誰先到山頂,如何?”既然慧光大師說隨心隨緣,那就隨心隨緣吧,最重要現在快樂就行,心情豁然開朗。
武勇蒙笑了:“肯定是我先到,不過我會讓著你點的!”
我們像孩子一樣,爭先恐後地往山上走去。
在山腳下的時候就聽人說過,很少有人能夠達到山頂平台上,隻有對佛最誠心毅力最堅強的人才能到那,因為這個山峰太高了。原來我還不信,總覺得憑毅力就能上去,可是走到還不到三分之一高,就支持不住了,有些事不是光有毅力就能夠辦成的,就比如這件事。越往上空氣越稀薄,本來就累得氣喘籲籲的,現在更加覺得呼吸費勁了,臉也不知不覺憋紅了。
“還行嗎?我看你的樣子,幹脆就到此為止吧,不然我怕我們連下都下不去了,等到天黑了,這兒會很冷的。”武勇蒙看著我憋紅的臉提議。
我點點頭,好在這兒的風景也不錯,站在山腰上遠眺,近處的層巒疊嶂和遠處的黃土高原截然不同的景色盡收眼底。吹到臉上的風已經有了微微的涼意,我閉上眼,張開雙臂,風呼呼的在耳邊吹著感覺自己好像正在天空中飛翔一樣。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一陣嘈雜聲,隱約有人叫道:“那有人要自殺!”幾個人匆匆經過我們的身邊往上麵走去。
我們順著他們去的方向一看,在我們上麵不遠處,有一塊突出的岩石突兀地伸在外麵,上麵隱約站著一個著白衣的人,岩石周圍已經聚了好些人了。我和武勇蒙趕緊往那塊岩石走去。
這兒的地勢比剛才我們休息的地方更加陡峭一些,山崖略有些傾斜,那塊突出的大岩石就更加危險地完全突出在山體的外麵了,它的下麵就是萬丈的深淵。岩石上一個著白衣的男子背對著我們迎風站著,他伸展著雙臂,風吹著他寬大的袖袍飄起來,儼然像是一雙大鵬的翅膀。他對周圍人們的呼喊充耳不聞,時不時還扇動兩下手臂,就好像真的在飛一樣。
略有些消瘦的背影,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我的心裏浮現出一張消瘦的臉,“啊!李白!”我大呼出聲。
李白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緩緩轉過身來,看見我,笑了:“是你!”
“你快從岩石上走過來吧,那兒多危險啊!”我叫道。
“危險什麼,我正在體會飛翔的感覺呢,你不知道,站在那的感覺有多好,好像自己真的在天空中飛翔一樣!”他的眼睛發著光,走近我身邊時一陣酒氣撲鼻而來。
“你喝酒了!”
他笑:“喝了一點,我不是酒鬼嗎,沒有酒怎麼能行?沒有酒,我就作不出詩來了!”
我歎一口氣:“借酒消愁又是何苦,有些事還是想開點好,隨心隨緣吧!”
“好個隨心隨緣,我這就是隨心而行,如果我真的是鳥就好了,我就真的能在這崇山峻嶺中翱翔了!”他又笑,“你呢,你怎麼在這?”
“我……我隻是隨便走走,正好路過這,就來拜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