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和焦急在夏鏡花的心裏翻湧,她心裏盤算著時辰,自己與獨孤錦衣約好了相會的時間早已過了,若自己沒有準時出宮與他碰麵,止不住他就會擔心自己出現,會引起與太子的衝突,這樣一來,太子若要以此事為把柄捉住不放,隻怕獨孤錦衣要吃大虧,她必須馬上逃出去。
但是,兩個時辰過去了,夏鏡花依舊沒能成功擺脫手腕上的繩子。又是兩個時辰後,等到夏鏡花雙手的手腕已經血肉模糊,才終於將手腕上的繩索磨斷,摸索著解開腳上的繩子,扯下嘴上的封布,夏鏡花心裏的怒也已經燒上了頭頂。
她手中握著銀釵,在四周措索著,正在她茫然於不知道要怎麼辦時,手在牆壁上摸到一處門柄一樣的東西,用力一推,就有台階重新顯現出來。
夏鏡花不由多想,順著台階迅速朝上跑去,頭頂上就是燈燭高照的大殿,麵前擋著一扇屏風。她隻想著趕緊離開,但當夏鏡花滿手鮮血的繞過屏風時,看到正一身單衣擁著衣著僅著透明紗衣,著青色兜肚褻褲的李月華正倒在一張鸞金雕花大床上,行一些春意顛鸞之事。
夏鏡花的突然出現,讓李月華驚聲尖叫,而太子則也迅速抬起頭來,隔著紗帳望向夏鏡花所在的屏風位置,大喝一聲:“什麼人。”
紗帳拂起,看清是滿手鮮血的夏鏡花立在那裏,太子的臉瞬間變白,隨後是熊熊怒火燃燒了他的眼,他驚訝而憤怒地自床榻上起身,伸手就去取劍,嘩的一聲抽出長劍對準了夏鏡花,質問道:“你怎麼在本太子的寢宮。”
“這正是我要問太子的問題,讓人將我迷昏綁來,你有什麼目的。”夏鏡花冷聲回問。
“哼,荒謬。”太子冷笑,夏鏡花看著太子這樣的冷笑眉頭一皺,難道綁他至此的人不是太子,而是另有其人?那麼自己為何要被放到太子宮殿地下的夾層?
啊!一個想法忽然在夏鏡花的腦海中跳出,驚得她不由眼睛微微一睜大。
夏鏡花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如今她此時出現在這裏,就知道自己已經惹了大禍上身,太子是不會放過自己了。但是,她現在顧不得想這些,她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她要阻止獨孤錦衣來東宮找自己,若他真的闖入東宮找自己,那就會讓太子拿準此事為把柄,讓一直恨著獨孤錦衣的太子有了理由將他治罪,如同羊入虎口。
不顧太子指著自己的劍,夏鏡花利落地一抬腳,將那長劍勾踢擋落到地上,轉身就要朝大殿之外跑,但是她才跑出幾步,對麵的大殿雕花門被人一腳踹開,她抬頭看過去,正好看到獨孤錦衣正在眾人的擁簇中闖進東宮大殿,她知道,一切都晚了。
獨孤錦衣一手執劍正穿越重重侍衛朝殿中來,太子東宮中的護衛全都手執兵器地盯著獨孤錦衣,隨時打算撲上來,卻又忌憚於獨孤錦衣的身份而不敢上前。
而大殿裏太子也一身單衣地自屏風後追出來,緊接著一大批的宮人太監湧入大殿隨後,趕緊替上衣袍之類的躬身分散到他左右來。
“什麼人,竟敢硬闖東宮。”太子獨孤承厲聲喝問,在看到是獨孤錦衣後,冷冷一笑,竟然順手自旁邊一他侍衛的手中一伸手,就抽出了一把配刀指向了獨孤錦衣。
“錦王,你如此硬闖東宮,意欲何為。”
“本王來接人。”獨孤錦衣揚手,將手中的金鳴劍順勢收入鞘中,然後上前也不多思考就伸手欲拉夏鏡花。
“錦王當這裏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獨孤承揚手揮刀,竟然直接朝獨孤錦衣揮過去。
夏鏡花幾乎是本能的反應,抬腳一踢,將獨孤承握刀的手腕踢中,然後身形迅速一移,已經準確地扣上了獨孤承的脖子,將手中的銀釵子抵上了他的喉嚨。
“啊……太子……保護太子……”所有人都在那一刻驚了,睜大眼睛,卻又不敢上前。
獨孤承也在那一刻驚住了,似乎是沒料到夏鏡花敢這樣迅速利落的出手來挾持自己,而夏鏡花自己也在自己挾持了太子以後驚住了,她知道自己闖禍了,但是開了弓的箭,就沒有回頭的法子,她已經沒了退路。
“你敢動太子半分,就等著滿門抄斬,滅你九族吧。“太子有些緊張又厲聲威脅。
“太子殿下,你娶了我的三姐,若要滿門抄斬滅族,隻怕太子你也要算在內了。”
“你想如何?這裏已經布滿了我東宮的人,你逃不出去。”
“我幾時說過要逃?”夏鏡花沉聲說著,然後目光掃過那些執兵器立在門口的侍衛,道:“不想你們的太子有事,就全部退出去,把門關上,我與你們太子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
侍衛們守在門口不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定主意,夏鏡花就拖著太子朝後退了兩步,道:“太子,麻煩開下金口,讓你的人退下去,否則對大家都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