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銀子看得我眼花,全是些散碎的,還有那些個碎錢,有的又髒又油……”阿璋收著錢得了空就進來衝夏鏡花報怨。
“我的小少爺,收錢這事兒你都嫌髒,這天下也真想不出有什麼工作是你合適了了。”夏鏡花搖對歎息,一轉身將一碟盛好的菜遞給他讓他拿出去。
“蘇公子,有幾樣菜快沒有了。”魚兒掀簾子進來,滿頭大汗地開口。
正在炒菜的夏鏡花邊朝鍋裏放著料酒邊問,道:“哪幾樣。”
“除了已經點下的,肉菜僅能做三例了,青菜倒是多。”
夏鏡花想了想,道:“你出去就說今天的營業快要結束了,最後三道菜,價高者得。其他的人,隻要參入拍價者,皆送菜一份以示感謝。”
“好的。”魚兒收了消息,出去就衝還有等桌位的人開口將夏鏡花的話重複著事若是喊了一遍。
“半兩。”
“半兩五錢。”
“半兩八錢。”
……
“主子,這麼個小攤麵竟也學人家叫價,可真是托大。”樊虎有些瞧不太上眼地看了一眼路邊的攤子。
“托大也並非壞事。”獨孤錦衣微笑著抬腕,將手中的折扇輕撒開在身前輕輕扇動。
“公孫先生你說呢。”樊護衛看到公孫亦跟了上來,就向他求解。
“王爺的意思是,欲成事,需天時,地利,人和,今日天氣不錯,乃是天時占了,這裏位置佳,人流多,是占了地利,人和則就是樊護衛所說的托大,做生意這事兒,不怕托大,就怕沒有得托。”公孫亦笑說著,輕拍了樊虎的肩。
“公孫先生可真是越發的聰明伶俐了,什麼事兒都一眼看他透徹。”旁邊的夏青城打趣兒地酸了公孫亦一句。
“我當夏小侯爺是在誇在下。”公孫亦微笑,一點都不介意夏青城用形容女子的詞來說自己。
“公孫先生,不妨我們來打個賭。”旁邊的樊虎提議,
“賭什麼?”
“就賭這個廚師吧。猜她的年紀,長相。”
公孫亦朝桌位上擺放著的一些菜色看了看,道:“這手法我從未見過,不過用料有些特別,想必是有獨家秘法,能自創獨家菜式的,該是個老手廚師,應該不會年輕。我猜是個長者。”
樊虎摸了摸下巴,左右看了看,道:“這裏客人很多,這廚子能長時間在後廚工作,不歇息,體力必然不錯,我猜是個中年漢子。”
“我倒不覺得,興許是個年輕人。”夏青城笑說著,然後用胳膊輕碰了一下旁邊的獨孤錦衣,道:“你呢?”
獨孤錦衣輕搖著扇子,唇角微微彎起,道:“我猜,青城你應該認識她。”
“十兩。”一個聲音悠然打斷了所有的拍價聲,那些還在為一錢兩錢而漲價的人都停下了聲音,不自覺地回頭看向聲音出發的位置,隻見那裏站了兩個樣貌驚為天人的漂亮公子,一個著紫色錦服,一個著茶白錦衣,一個高貴富麗,一個清逸出塵,旁邊跟著一個俊秀的年輕人和一個精壯的漢子,出聲叫價的正是那個清逸出塵的公子。
獨孤錦衣輕搖著紙扇緩步走過人群,人群也因這樣一個驚為天人的俊美男子自動主出一條路來。
“勞煩姑娘安排個位置。”夏青城隨後跟上來,衝站在那裏看呆了的魚兒開口。
魚兒咽了一口口水,才回過神來,趕緊打理了旁邊的桌子出來,給夏青城和獨孤錦衣他們。
“這是銀子。”旁邊的公孫亦取出十兩銀子遞給魚兒。
魚兒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接這麼大一份兒銀子,手都在抖,握緊了之後,說了句公子稍等,然後就飛快地跑回了裏廚房。
廚房裏,夏鏡花正在做一份紅燒獅子頭,阿璋站在旁邊一臉怨念地報怨這威望油煙氣味重。
“蘇公子,蘇公子,大事呀,有人叫了十兩銀子買三個菜。”魚兒激動地說著,把銀子遞到夏鏡花麵前。
“遇上豪客了,不錯不錯,等我做完了菜親自去見見這客人。”夏鏡花說著,順手就把旁邊的盤子拿過來盛菜。
“這裏真是嗆死了,我去外麵。”阿璋被油菜煙熏著了,揮著袖子掀起簾子就出去了。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簾子嘩的一下又被掀起來,阿璋一臉見鬼的模樣跑了回來,靠在廚房牆邊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