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看著我:“開得好好的,怎麼會沒有反應啊?”
我納悶地看著車,百思不得其解。這時,後麵的車等不及了,直按喇叭,按得我腦門發脹。
老媽看著後麵的車,對我說:“後麵堵車了,你先把車開到旁邊去,給人家讓個道。”
我急得滿頭大汗:“哪裏讓得開?油門都是死的,踩不動了!”
後麵的車越堵越多,我的腦袋已經發木了,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遲鈍。我的大腦拒絕一切信息,很快,交警來了。
交警走過來,對我禮貌地敬了一個禮:“你好。”
我打開車門,苦笑道:“我的車熄火了,開不動了。”
交警把頭伸進來,看了看:“沒有汽油了!”
我驚訝地反問道:“無油?昨天才灌了300塊汽油,加滿了啊。”
交警禮貌地說:“先這樣,我聯係一下道路清障車,把你的車移到安全的地方,這裏是交通要道口,不能久留。”
我點點頭,丟下方向盤,不再做任何努力了。老媽看著我:“嘉銘昨天是不是加滿了油?”
我點了點頭:“我看見他加的,他帶我去加油站的,我馬上打電話問嘉銘。”
我坐在駕駛室裏,立即撥通了沈嘉銘的手機:“喂,嘉銘。”
沈嘉銘“嗯”了一聲:“曉軒,什麼事?開車上路還好吧?”
我垂頭喪氣地說:“倒黴,半路熄火了,你昨天加了多少油?”
沈嘉銘不相信地問:“怎麼可能熄火?昨天油加滿了,包你到新街口5個來回都夠!”
我呆呆地問:“那是什麼原因?現在交警都來了,他剛才說沒油了!”
沈嘉銘接著問:“你家小區是不是有賊,偷汽油的賊?”
我哈哈大笑:“你想象力好豐富,昨天加的油,就放我們小區一晚上,就給偷了?”
沈嘉銘繼續說:“有這個可能,現在汽油漲價很厲害,你有沒有看見報紙上說,有非收費停車場,一夜間30輛汽車裏的汽油都給抽光了嗎?”
我誇張地張開嘴巴:“我的天,什麼世道!”
這時,道路清障車來了,我匆忙掛斷電話。道路很快疏通了,清障車直接把小車拉到附近的加油站,我重新加了油,和老媽繼續朝前趕路。
到了專賣店,老媽開始挑選床上用品,她一件件地看,一件件地對比,一件件地問服務員成品化纖含量。
一個鍾頭後,我們抱著大包小包十幾件離開了專賣店。回到家,老爸接過東西,看著我們:“怎麼了,母女兩人上街打劫去了?買這麼多,不要錢嗎?”
老媽丟下手裏的東西:“曉軒她婆家給錢買的,不買白不買!”
老爸把東西接到沙發上:“對對對,不買白不買!這年頭不要錢的東西就是好,我看看,乖乖,6床被子?羊毛的、絲絨的、蠶絲的,還有雙人連理枝枕頭,真夠浪漫的!”
老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杜生平倒水,我嘴幹了。”
我跟著叫了一聲:“爸,我也要。”
老爸端來兩杯白開水,遞給我們,老媽喝了一口,立即吐了出來:“你倒的是開水,想燙死我啊?”
老爸立即從老媽手裏接過杯子:“我去兌點冷開水,我這不是心急,想看新被子嗎?”
老媽一直在吐舌頭:“你想看,也不能燙我啊,叫你做點事情,真難!”
老爸兌好水,送到老媽嘴邊:“好啦,喝吧!這個溫度正好,我用舌頭試過了。”
老媽喝了一口,溫度正好,一仰脖子全部灌進了肚子裏。老爸一邊看被子,老媽一邊朝櫥櫃裏放:“曉軒,嘉銘那邊哪天來搬嫁妝?”
我看著老媽:“等嘉銘出差回來。”
老媽繼續問:“伴郎伴娘找好了嗎?”
我點點頭:“伴郎是蔣宸鳴,伴娘還沒有定。”
老媽繼續問:“蔣宸鳴就是嘉銘他大姑的親兒子是嗎?”
我“嗯”了一聲:“沒錯,蔣宸鳴一表人才,現在是他大姑公司的總經理了。”
老爸讚許地說道:“他大姑好心有好報,得了白血病,有親兒子來救,身體不好,有親兒子幫助打理公司!”
老媽看著老爸:“他大姑是呆人有呆福,老天有眼,罩著她。”
老爸白了老媽一眼:“他大姑又不是呆子!曉軒,以後嫁過去了,對他大姑孝敬點,每年三節不要忘記送禮,平時不要忘記陪陪她,多和她說說話,她的公司丟給親兒子管理了,時間多了,在家會鬱悶的。”
我點點頭:“爸,我會的,現在他大姑和奶奶全部搬進新房住了,以後和我們就是鄰居了,我們靠得近,上下樓就是分分鍾的事情。”
老爸放心地點了點頭,這時,老媽突然放了一個大響屁,放完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老爸看著老媽:“放屁也不避著點孩子,還好意思笑?”
老媽繼續笑,笑得前俯後仰:“有屁不放憋壞身體,有屁硬擠鍛煉身體。”
我直接暈倒,老媽你太有才了!我看了看老媽,朝自己屋裏走去,還有一周就要出嫁了,心裏說不出的誠惶誠恐。
終於要和自己心愛的男人一起生活了,我需要安靜一下,需要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我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皎潔的月亮,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遐想。初為人妻,是每一個未婚女孩子的渴望,我也一樣。
第二天下午,和煦的春風吹拂著大地,清涼門小區沈嘉銘的家熱鬧非凡。洛洛坐在司沁寧的懷裏,看著婚紗照相冊。
洛洛手裏指著新娘子:“新娘子真漂亮,哈哈。”
司沁寧點著沈嘉銘的頭像:“洛洛,這個是你大舅,新郎官,帥嗎?”
洛洛拍著小手:“大舅酷斃了,哈哈。”
司沁寧哈哈大笑:“我們家洛洛真可愛,還會流行語:酷斃了,有意思!”
洛洛扒開司沁寧的手:“外婆,再翻下一張。”
司沁寧繼續往後翻,一邊翻,洛洛一邊大叫“好看、酷斃了”。看完後,洛洛對司沁寧說:“外婆,我要給大舅做花童。”
司沁寧點點頭:“好啊,大舅的花童非你莫屬了!”
洛洛高興地拍著小手,舉了兩個V字造型:“哦耶,我要做大舅的花童了……”
甄傳輝拍了拍洛洛的膀子:“快下來,這麼大了,還要外婆抱,讓外婆歇歇。”
洛洛聽話地從司沁寧的懷裏溜了下來,自己去一邊玩了。
沈嘉雨看著母親:“ 媽,我哥下周結婚吧?新房都準備好了吧?”
司沁寧點點頭:“都準備好了,不過,我心裏想著想著就窩囊。”
沈嘉雨反問一句:“怎麼了,媽,又出什麼事兒了?”
司沁寧眉頭一皺:“我總感覺自家吃虧不小,他大姑雖然給了嘉銘婚房,也置辦了家具和家用電器,但是,這些東西都是男方出的資產。”
沈嘉雨點了點頭:“那肯定是的,媽的意思是我們這邊出的東西多,吃虧了?”
司沁寧繼續說:“我心裏一直為這個事情鬧心,心裏很不痛快,那天我扔了1萬塊禮金給杜曉軒,讓她自己看著買金了。她家陪嫁20萬,銀行存折寫的還是杜曉軒的名字,那錢捏在自家女兒手裏,不就等於一分錢也沒有陪嗎?”
沈嘉雨“嗯”了一聲:“媽,你也不用為這事耿耿於懷,隻要我哥和我嫂兩個人好,那20萬遲早還不是我哥的。何況婚房也沒有嫂子的名字,人家陪嫁20萬已經不錯了。南京有多少人家嫁女兒出得起20萬的?媽,你知足吧!”
司沁寧手裏捧著相冊:“這口惡氣我真的咽不下去!”
沈嘉雨安慰道:“媽,你這樣的心態使不得,都是一家人了,還分什麼你我呢?佛說:百年修得共枕眠。做夫妻是看緣分的,你不會看我嫂子這麼不順眼吧?”
司沁寧吐了一口惡氣:“豈止是不順眼!”
這時,沈飛歌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怎麼了,曉軒哪裏得罪你了?人家好好的大姑娘嫁給你家兒子,你還覺得吃虧了?以後再給你家生一胖小子,到底是誰占便宜,誰吃虧啊?”
司沁寧斜了沈飛歌一眼:“什麼你家我家的,女人生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結婚不生孩子,男人要女人幹什麼?我怎麼覺得你們胳膊肘老是朝外拐啊?”
沈飛歌坐在沙發上:“誰站在真理一邊,胳膊肘就倒向哪一邊!”
司沁寧白了沈飛歌一眼:“真理?夫妻過日子講什麼真理?誰強勢真理就站在誰的一邊!”
沈飛歌鼻子哼哼的:“那叫無理取鬧!”
沈嘉雨看著母親:“媽,我哥還有幾天就要娶回我嫂子了,你就安心做老婆婆吧,在家裏等著做奶奶,吃虧上算的事情就不談了,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我大姑給我哥那麼大一套房子,現在又找到了自己的兒子,算起來不是更吃虧了嗎?她都沒有說什麼,你就不要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