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就從這裏開始吧(1 / 2)

“王權,男,一九七九年四月出生,死於二零零九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死亡原因:肺結核。”我看了看躺在推車上凍得跟速凍餃子似的屍體,皺了皺眉,把資料往桌子上一放,隨手扯掉手套和口罩,拿起桌子上悄悄帶進來的早晨吃了一口,轉身把這具屍體推進了火化爐。

殯儀館,這個神秘的地方常人是怎樣看待它的?是生命的終點,是每個人都要走完的最後一步,它是神秘的,神聖的,更多的則是恐懼,是每個人對於死亡的恐懼,每個人都懼怕死亡,這是人類的通病,人們習慣了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對於生命的那頭迷茫而未知,因為未知,所以恐懼。

我叫殷異,男,北京人,二十六歲,工作很偏門,算是個冷門行業,在殯儀館負責火化屍體,我要做的是送他們走完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程。

其實我的工作跟在夜市賣燒烤的小販差不多,隻不過我不會問家屬烤幾成熟,加不加辣椒,做我們這行的,尊敬死者,敬畏死亡,當然,我的故事不是描述在殯儀館裏發生的詭異事情,有很多東西因為忌諱不方便寫出來,但我的故事是從殯儀館開始的,這裏必須提一下.

人活著是一個生物,死了之後就是一個物體,在這裏強調一下,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

我的名字很詭異,跟我的工作很搭邊,這個名字是我的父母取的,可笑的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二十六年前我在路邊被人撿到,後來送到了孤兒院,我的父母給予我的少得可憐,隻有這個詭異的名字。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生活就像被強(和諧)奸,如果不能反抗,不如幹脆享受一下,可我不但被生活強(和諧)奸了,還懷上了它的孩子,到最後隻能默默到醫院把肚子裏叫做命運的東西打掉,也不知道生活長得怎麼樣,如果和我差不多,那可真是惡心吃了炸藥包:惡心炸了!

我自小在孤兒院長大,孤兒院裏的小孩對我都是敬而遠之,我不光名字詭異,長得也很詭異,其實我長得很普通,屬於丟進人群便找不到的那種人,可是在我的眉心中間卻長了一個很詭異的紅色胎記,像是一隻眼睛,豎著的眼睛。

孤兒院裏有很多無家可歸的孤兒,他們沒有一個是我的朋友,都很怕我,具體來說是很怕我的第三隻“眼睛”,這也養成了我孤僻的性格,其實我不想變成這個樣子,我渴望變得陽光快樂,但現實不允許我這樣,他甩了我一把耳光,並且對我說:就你那挫樣,還想擁有幸福?

我習慣了一個人起床,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無論做什麼、在哪,都是一個人,像我這樣的人長大了自然也混得不怎麼樣,屬於生活傷殘特級人士,這點和盜墓筆記裏的悶油瓶差不多,如果我們身處一部小說,我必須得跟他結拜,暢談這麼多年來的苦逼生活。

在孤兒院混了二十年,院長嫌我是個累贅,把我打發到了城外的殯儀館工作,在這裏一幹就是六年。

在殯儀館工作的這六年,我見過了很多的人,想喘氣卻喘不了的人,俗稱死人,他們中有年輕的,年邁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有錢的沒錢的,長得漂亮的長得一般的,可是到了我這裏他們都是死人,隻是一具冰涼的屍體,我要做的就是把他們推進火化爐。

無論生前是什麼樣的人,到最後都隻是一堆骨灰而已,這多少有些諷刺,可人生就是這樣搞笑,人到了最後都會死,這或許我上帝給予我們人類唯一公平的地方,跟******說的一樣,那個漆黑陰森的小黑匣子才是最後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