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後青靈還是失憶了,七許不知如何是好,絞盡腦汁後又帶著青靈回憶了一片他們來時的路。就在一個晚上他們和往常一樣還是在山崖上聊天,七許突然想到青靈或許還有什麼沒告訴他,便問。
“青靈,你們人魚族有沒有什麼關於失憶的事情?”
“有啊,不過是我奶奶輩的事情了,據說當時我們族裏有一個長坐在礁石上哭泣的女子,因為她年幼時愛上了一個陸地上的男人,她非常的相信和愛那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竟然隻是為了她身上的珍珠才假裝愛她,那個女人最後自然沒有了珍珠,男人也露出了本性,知道女子沒有了珍珠後竟然要扒了她的魚鱗賣錢,最後女子百般糾結才帶著一腦的後悔從男子手中逃脫。後來女子的經曆都被族人認為是年幼無知,年歲很老的長老便下了一個魔咒,就是我們人魚還沒到七百歲的時候對人的記憶隻有七天,隻有滿了七百歲才會想起這一切,不過以後也沒發生過這種事情,所以我也隻是當故事罷了。”
顯然青靈完全不知道自己就身陷這個魔咒中,而七許默默發誓定要幫她解除這個自私的魔咒。
青靈一次次的忘記七許,七許又一次次的讓她重拾感情。
七許想盡了和嚐試一切辦法,可是青靈始終記不住他,每次第七天的晚上七許都會以淚洗麵,而青靈隻是看見七許難過有點感觸,隔天一切在她腦裏又被重置。就在一個陰沉的晚上,七許和往常一樣哭送著青靈和他最後的記憶。突然隻見門口站了一矮一高的兩個男人,服飾也像膠狀盔甲一般,其中一個男人的上嘴唇還有一個窟窿。
“你們怎麼來了?”
青靈好像認識他們,其中高的男人回答。
“公主,你離開家中已經有好幾天了。”
“我不就是離開了幾天而已嗎?告訴父王我再過幾天就回去。”
七許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要說幾天,青靈明明已經來了半年有餘了。不過她還是以青靈的自由為主,態度強硬的說。
“走不走是青靈說的算,你們兩個有什麼權利?”
矮男人說。
“這是我們人魚族的事,你一個普通人又有什麼權利發言。”
七許還想說什麼,可是青靈看了一眼七許,然後問他。
“我真的和你說的一樣對你隻有七天的記憶?”
七許默默的點了一下頭。
“好,你們兩個今天就帶我回去,但是以後一定要帶我來見這個男人。”
一矮一高同時點了點頭,就算答應了。七許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他又怎知青靈隻是為了去解開這個魔咒。
小港的那盞昏黃的漁火照亮這這一切,潮起潮落,晚風襲人。七許也拿著一盞漁火,他是為青靈來送行的。
青靈深情的望了一眼七許後問。
“你不怕我不回來?”
“我早已知道答案了。”
“那我走了。”
“把這盞漁火拿上,我想多看你一眼。”
青靈接過那盞漁火,兩人含淚告別。
七許漸漸看不清青靈的臉龐了,連漁火也越來越小,刹那間一切縱身到了那一縷黑暗裏。
帶走一盞漁火,留下一點溫存。
青靈回去後全然忘記了和七許說的話,關於七許的一切,隻是偶爾坐在一塊礁石上看著自己手中不知從何而來的銀鏈發愁,然後縱身消失在了某個怡人的水灣,留下了一圈圈的漣漪。或者在一片無邊的海上浮出頭來,用清澈的藍色雙眸靜靜的看著遠方的蒼穹。隻不過七許則天天掛念著青靈,不知在多少個夜裏哭濕了硬木板。記憶在海上乘著大魚遊行,在夜晚深藍色的浪花上休息,明朗的陽光,閃爍的浪花,直到淚水哭爛了木板,腐在了心裏,沉澱在了心裏。就這樣兩人生活在了同一平行但不相交的世界裏。